秦淮抬頭,正好撞上顧白修溫柔的目光,她下意識將紙條攥緊了一些,眼神閃躲。
本想找個理由蒙混過關,可顧白修卻突然輕笑。
“想來但是鶯貴嬪說給公主的貼心話,公主自然不必告知。”
他又一次為自己解圍。
說完之後顧白修就點頭離開了。
秦淮低下了頭未在言語,可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
母妃常年深居宮中,若是要隱藏些什麼也必然是藏在宮中的,既便於保管,又不怕有外人偷了去。
可要入宮,除非等到三皇兄婚宴的前日借著清點之命,要麼就是跟著女官……
不過以她的腦子,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母妃苦心藏匿的地點,可自己如今入宮困難,又如何能夠自己去尋找。
為今之計,隻能向能人求助。
眼前的顧白修雖然武功了得,可畢竟他從未去過宮中,對母妃也並不了解,再加上他太過老實……
沐莞卿確實是最能接受這次委托的人,她是皇後的得力幫手,彆說進出宮中了,就算是進出後宮也是來去自如。再加之她聰慧過人,母妃的難題應該難不倒她。
但……還有一件要命的事。
就是因為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而沐莞卿又是一個對國事鞠躬儘瘁的人,萬一這個秘密影響到了天榆內政,再或者又真的和自己的身世有關……
後果可想而知。
等等,還有一個人,恐怕能幫到自己。
濮辰明說過想與朝廷合作,也想讓自己幫襯一把,如果他能帶自己入宮,說不定還能幫到自己。
可就是和這個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秦淮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也不知道他能幫自己到什麼程度。
約莫想了一炷香的時辰,秦淮終於還是把這件事暫且擱置下了。
既然已經耽誤了十四年,那就再多耽誤一個月吧,不管秦淮有多麼想知道這個秘密都要把它壓下來。
如今最重要的是拿回公主實權。
她喚明月進來,準備讓她替自己走一趟。
“明月,你現在就去明清酒樓幫我帶一句話,讓掌櫃轉告濮辰明,就說我答應他的要求,願意去明清酒樓說故事,但他也要兌現所有承諾。”
和濮辰明達成交易是第一步,她不能繼續當一個廢柴公主,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去試一試。
她不能繼續走彆人為她鋪好的路了,就算如今身邊有人幫自己,可未必能幫自己一輩子。
每次見到公主這樣的表情,明月就知道這又是一件火急火燎的事,連忙應下。
“奴婢這就去辦。”
這才將事情安排好,彩霞又過來通傳,說是趙姑姑吩咐時間差不多了,讓她抓緊再去練習。
她原本覺得心累,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說來也奇怪,公主府能搬走的值錢物件幾乎都被卷跑了,而其餘的首飾物件她一樣也沒見到,反而隻在邀請外客的第一天在顧氏的手裡見到了這個鐲子。
之前她就懷疑有人可以謀劃,如今加上鐲子裡的這張那個紙條,她更加覺得背後發冷。
如果有一個人,早就知道了十餘年前的舊事,就是為了一步一步引領自己入局呢?
那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若芊也是聽命於他?
秦淮感覺自己的腦子的轉不過來了,好像她的每一步都在彆人的謀劃之中,讓原本躺在妝匣中的金鐲引起自己的注意,再讓顧白修為自己解開機關。
他是把每一個人都算進去了。
“公主?你怎麼了?”
彩霞叫了兩聲都沒有得到應答,她不自覺走了進來,看到秦淮正在發呆,她晃悠了一下秦淮,將其拉了回來。
“公主,趙姑姑已經在前廳等著了,咱們早點過去吧。”
見秦淮回過神來,她又囑咐了一遍。
可秦淮卻第一時間抓住了她的手,“彩霞你說,如果有人想要知道朝中的動向,但又非朝廷中人,那麼他最容易在哪裡得到消息呢?”
被如此狀態的秦淮嚇了一跳,彩霞一時間也沒回過神來。
“公主……這,酒樓客棧驛館花舫都有可能啊,您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對,肯定不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