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時選擇馬匹,同時跨在馬上,果然宴心沒給她選錯今日得著裝,這襻膊用的恰到好處。
秦淮選擇的是她向來喜歡的小栗馬,這馬兒她較為熟悉,也算是汗血寶馬的分支之一,秦淮有極大的把握能在第一圈甩開秦悅。
隻是不知道秦悅這些年有沒有偷偷自己練習,如今她的馬術技藝又是如何了。
這是秦悅騎著她選的一起棕色千裡馬朝著秦淮燦笑,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好像這把她是穩贏了。
“我十五歲時輸給堂姐後日日勤加苦練就是為了一雪前恥,沒想到今天不僅有這個機會還能讓堂姐遠嫁西津,我這一趟還真沒白來。”
秦悅騎在馬背上時開朗了不少,想來在青州的這段時間她過得很愉快,乃至缺少了來自馴養的毒打。
“你瞧見柳宴來了便急忙躲了出去,一直到今天才肯路麵,這麼一副欺軟怕硬的嘴臉,想來膽子也沒有多大,怎麼就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了?”
秦淮不甘落後,回以顏色顏色,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作弊混淆視聽。
隨著柳宴心的一聲令下,二人揚起馬鞭,嗖的一下衝進了林中。
以灌木邊緣為賽道,見到絳紫色旗幟為一圈,摘下後開始第二圈,直到手中集齊絳紫、湛藍、桃紅三色旗幟。率先交到柳宴心手裡的為贏家。
望著兩匹馬的後蹄揚起細微的塵土,濮辰明抓住了時機,上前賣弄。
“陛下,說到這飼馬,三國之中為天榆最擅長,雖然西津水土豐沃,但卻不是和馬兒的曆練,隻有能夠闖過沙漠,趟過沼澤的馬,才算是真正的千裡馬。”
秦膺點了點頭。
“說得不錯,天榆的天下是將士們在馬背上贏來的,自然要好好回饋這些跟著將士們一塊血染沙場的功臣……”
大概安排了一下之後狩獵的進度,沐莞卿回到了營帳之中,可明明應該早就到場的三皇子和宣紙卻磨蹭到了現在也沒看見蹤影,不知道路上時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少人些也好。
她早就已經透露了風聲給淑妃,就等著淑妃踏入陷阱。既然剛才淑妃也同意讓眾人分散,這就說明了她正在伺機行動。
她悄悄用手勢指示藏在暗中的青池行動,又故意調離了不少金武衛,把那最有利的檔口空了出來,守株待兔。
秦淮沒想到秦悅這些日子還真沒閒著,竟然馬術如此突風猛進,不止能夠輕鬆駕馭這樣的烈性雄馬,還能騰出手來用馬鞭甩開攔路的枝丫為難秦淮。
這也太過分了!
當日在雲射箭輸了也就算了,賽馬這件事她可絕不能輸。
西津她必然不可能去!
再一次拍打馬背,她提醒著小栗馬要加速才行。在馬上疾馳的過程,秦淮有前所未有的感官,她享受著這次比賽,也緊盯著秦悅的動向。
她往那邊去了?
雖然過程中沒有說不準繞到走近路,可那邊有些未經處理過的草叢中仍然隱藏著荊棘,若是馬兒不慎踩到的話恐怕會將馬上的人甩下來?
她為了贏,已經這樣不擇手段,不計後果了麼?
不行……既然如此秦淮就更不能坐以待斃了。
她拉住韁繩緊跟其後,一路上不止看見了好幾隻野兔,竟然還看見了一隻可愛的刺蝟窩在樹根處。
漸漸地秦悅已經跟她拉開了一段距離,秦淮心中急躁顧不得許多,連續架著馬腹加速,很快追上了秦悅。
細看才得知,秦悅那原本鮮豔的裙子扯到了旁邊的樹乾,已經扯破了許多,她稍作停留不隻是摘取第一枚旗幟,更是籠好衣裙。
秦淮不曾理會她,正準備摘得旗幟後從她側身而過,誰料就在這刹那秦悅突然出鞭,朝著秦淮的手背就來。
反應過來後,秦淮第一時間鬆手讓她搭了個空,可栗馬因為突然挨了一下而受驚,有些不聽秦淮的使喚。
大概跑出去一丈多,她才安佛了小栗馬慢慢漸速度來。
既然她不仁就彆怪自己不義,不過是一場賽馬比賽,她想豁出命來秦淮也不怕。
誰還沒個鞭子咋滴?
等到秦悅跟上來的時候,秦淮一個側身掛在一邊,整個人都離開了馬背,就這樣甩到了秦悅雄馬的前肢。
她反應也算快,連忙讓馬兒起跳,秦淮可沒給她機會躲開。早就瞥見了前頭樹上廢棄的鳥巢,振臂一揮,鳥巢就這麼從樹上掉了下來,直接落到了秦悅頭上。
一時慌亂的秦悅沒有控製好馬兒的方向,又因為速度過快而顛簸了兩下,心急的她不敢減速,仍然扒拉著馬兒的鬃毛要往前坐穩,誰料這馬的氣性大,一點顏麵也不給。
接著,秦悅整個人被馬甩了出去……
秦淮還在震驚中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個人影,竟然穩穩當當地接住了秦悅?
這是什麼人,竟然敢插手她和秦悅的比試!
待看清那人的模樣之後,秦淮更加吃驚。
雷霆公主——柳亦辰?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應該一直在父皇身邊麼,又怎麼會正好救了秦悅?
難道是父皇不放心,特意讓他來保護自己的……
不等她從懷疑中得到答案,立馬就看見了第二麵湛藍色旗幟,無論如何秦悅不重要,贏的這場比試才是重中之重,要不然怎麼對得起沐莞卿和柳宴心的幫忙呢。
估計是秦悅也被嚇傻了,她頻頻回首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人跟上來,兩邊的樹叢也安靜地出奇,她漸漸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