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鞭子,鞭子打在地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殷琳一聽這聲音立即往程氏懷裡拱,眼神瑟縮。
“讓開。”她雖不記得她母親,但她不允許任何人說她母親的不好,任何人都不可以。
“郡主。”殷白雪剛開口殷長歡就扭頭,目光冷冷的看著她,“你想求情?”
殷白雪被看得後背一涼,升起了一股恐懼。
她居然怕殷長歡。
殷琳哭嚎,“娘,好疼。”
殷白雪回神,大伯母待她很好,這個時候她不能置之事外。
“郡主,”殷白雪在心中斟酌了下道,“小琳說錯了話,祖母與大伯父會懲戒她,你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懲戒她?”殷長歡冷笑,“他們哪次不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你真當本郡主蠢麼。”她高聲,“來人,去大理寺報案,就說有人出言辱罵當朝郡主和過世的嘉怡長公主。”
一個護衛站出來,“是,屬下遵命。”
“慢著。”
聽了下人的稟告,老夫人急急趕來。在來的路上她已經從門房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經過。她一方麵氣殷琳口不擇言,又氣殷長歡不顧殷家顏麵。
殷白雪見老夫人來了連忙過去扶她,羞愧道,“祖母。”
老夫人拍拍殷白雪的手,這是二房的事,她一個三房的小姐能做什麼。
看向殷長歡,老夫人沉沉一歎,皺紋叢生的麵頰一臉無奈,看著有幾分可憐, “長歡,殷琳畢竟是你妹妹,你能不能看在祖母的麵上繞過她這一次。”
當街被鞭笞已經夠沒臉的了,如果再進了大理寺,殷琳以後怎麼可能說得到好人家。
“我說殷老夫人,”平陽搶先殷長歡開口,“據我所知,我們德陽看在你們麵上已經繞過殷琳許多次了吧,你們是不是真的覺得德陽好欺負?”
老夫人得知平陽公主也在的時候就知道不好,這京城誰不知道平陽德陽兩個的感情比親姐妹還好,對殷長歡她可以以長輩的身份來壓,但對平陽她就沒有辦法了。
對平陽沒有辦法她就不理平陽,目光始終看著殷長歡,“長歡,殷琳沒兩年就要說親了,你報案她這一生就毀了呀!”
平陽嗬笑,“我看她這一生早就毀了,不過不是被德陽毀的而是你們。若不是你們嬌慣她,教養無方,她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德行比街頭賣藝的人都不如。
你現在來求德陽你怎麼不想想嬌慣她的時候。若我是你,現在就會讚同報案,給她一個狠狠的教訓,這樣或許還有讓她改過自新的機會,不然以後嫁了人也是禍害彆人。”
程氏目眥欲裂,“公主。”
平陽撇嘴,扭頭看向應話的護衛,厲聲,“還不去報案,你主子是殷家人不成?”
護衛一聽立即揚了揚馬鞭,馬兒疾馳離開。
老夫人見狀隻覺得眼前一黑,就要站不住,但電光火石之際她想出了一個辦法,她要是暈倒,也許殷長歡態度就不會那麼堅定了,而且就算殷長歡還要報案,氣暈了親祖母這個罪名殷長歡也逃不了。
隻可惜她打算得很好,但人還沒暈就聽到殷長歡的聲音,“祖母,我勸你可不要暈,殷琳本來名聲就不好,再擔一個氣暈祖母的罪名離開更差了,你這麼心疼她應該會為她著想吧。”
平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殷長歡無奈扭頭,平陽忍笑擺手,“對不起,我沒忍住。”
老夫人這下是真的差點被氣暈了,可她不敢暈,適才是她想差了,殷長歡有皇帝太後當靠山,還有端王當未婚夫,哪裡會怕這麼個罪名,但殷琳的名聲卻是經不起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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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到大理寺的時候大理寺卿鄭川正在跟葉桓說話。
鄭川人精一個,早就看出皇帝有多麼重視葉桓,也知道他不會在大理寺待多久,但既然待在這兒了,他便真心實意的指導葉桓,一是留一份香火情,二也是他由衷的欣賞葉桓。
殷長歡是大理寺卿的表侄女,她的護衛來報案大理寺的人立即把他帶到了鄭川麵前。
護衛把事情說了,一件事也沒漏,包括老夫人要殷長歡看在她的麵上放過殷琳。
“她有什麼麵子,”鄭川拍桌子怒道,“倚老賣老而已。”
他怒氣衝衝的往外走,吩咐下屬,“帶上人跟本官走。”
葉桓快走兩步追上,“下官也一起去。”
鄭川略一沉吟,點頭,“行。”
雖然侄女深受皇上寵愛,但若有個皇帝非常寵信的臣子幫著說話,相信皇帝會氣上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