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葉然此刻應該要搖頭,於是他搖了頭,口是心非的道,“不,屬下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葉大人!”華麗的馬車停住,殷長歡撩開車簾子,視線落在葉桓身上,眼睛驟亮,“葉大人今日有點不一樣。”
比平時更好看了。
葉桓走到馬車旁,看著從車廂裡出來的殷長歡淺淺一笑,“郡主今日也很不一樣。”
殷長歡裡麵穿著雪白色襦裙,外麵是一件黑色紗製外裳,很薄,能看到裡麵襦裙上用銀線繡的星星。
“是嗎?”殷長歡踩著馬凳下車,笑盈盈的問,“我新做的衣裙,好看嗎?”
“好看。”葉桓很真誠的說出他的看法,“和平常的郡主很不一樣。”
“我也覺得好看,”殷長歡眉梢一挑,要笑不笑,表情微妙,語氣意味深長,“為了配葉大人送我的那支玉釵特意新做的。”
殷長歡好整以暇的等著看葉桓被拆穿後尷尬的神情,會不會紅臉,也許還會紅耳朵,一定很好看。
葉桓無奈一笑,“昨日我聽葉然說了就猜郡主會誤會,結果郡主果然誤會了。”
殷長歡:???
“那日外祖母說她忘記給你見麵禮了,問我你會喜歡什麼,我聽葉蘅說你誇了柔樂郡主的發釵漂亮,以為你喜歡,正好我府中又有,就選了一個好看點的拿給我外祖母。”
風輕輕的吹,殷長歡隱約聽到了打臉的聲音,有點疼。
微妙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僵掉,所以琉璃釵不是葉桓故意送給她的。
好尷尬,好丟臉,她剛才還做出那樣子的表情,天啊,簡直沒有更丟臉的了,好想衝回郡主府把頭埋進被子裡啊啊大叫。
殷長歡看向葉然,眼神充滿了控訴:說好的琉璃釵是葉桓特意找來送給她的?
葉然委屈的眨眨眼:他也不知道,公子和老夫人說話他又聽不見。
場麵安靜了,
葉桓單手握拳放在嘴角輕咳一聲,“郡主我們上船吧。”
殷長歡生無可戀,不要以為你把手放在嘴邊我繼續看不見你的笑了。
“我們吃什麼?”殷長歡焉焉的往船上走。
“郡主想吃什麼?”
殷長歡望著湖麵歎氣,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她隻想拿一塊布把臉捂住,她沒臉見人。
葉桓輕輕一笑,“郡主其實不用在意,在下不會告訴彆人。”
可是最令她尷尬的就是他呀,殷長歡深呼吸,好想把葉桓的嘴捂住,也不知道她這樣做的話對方會不會以為她對他有什麼不良的企圖。
菜已經上完了,殷長歡吃了幾口後選擇忘掉剛才的事,她永遠都不會承認她這樣誤會過,誰再提她跟誰急。
丫鬟撤掉飯食,葉桓親自泡了茶,給殷長歡倒了一杯,“郡主請。”
兩杯清茶下肚,殷長歡看著在夕陽餘暉下更顯俊朗的葉桓,“葉大人,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了嗎?”
“當然可以,”葉桓放下茶杯,神色正經,“我不知道郡主為什麼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但根據郡主的假設我分析,這個人之所以對郡主下毒手不外乎是為了保護殷大小姐以及殷家。”
“會不會是有人想通過害我來打擊傅懌?”
葉桓眸光微動,仍然回答了殷長歡,“有這種可能性,但很小。郡主是皇上寵愛的郡主,這樣做雖然能打擊到端王爺但更多的可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殷長歡眼瞼垂下,想保護殷白雪和殷家的人,大約就是殷博文程氏老夫人幾個。
“還有一個問題。”
殷長歡眼瞼一抬,看向葉桓,“葉大人請講。”
葉桓道,“在郡主的假設中,滿足我先前說的條件的人裡,有沒有人知道郡主知道端王爺和殷大小姐的事?如果有,這個人就是謀害郡主的人,不然時間點不會這麼巧合。”
早不謀害晚不謀害,偏偏是在鄭太後去世,殷長歡沒了大靠山又發現端王和殷白雪有私情的時候。
殷長歡皺眉,這點她不知道,也無從考察。好在隻要解決了殷家人就能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
“多謝葉大人,”殷長歡端起茶杯,“長歡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葉桓雙手端起茶杯,“郡主客氣了,不過一個假設性的問題而已。”
殷長歡笑笑,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還沒儘,她聽到葉桓道:“希望郡主能不要再介意上船前的事。”
“噗!”
殷長歡嗆了,看著被她噴了一臉水的葉桓,她隻想說:
這不能怪她,真的,誰叫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