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皇上給端王爺賜婚了。”
殷長歡躺在美人榻上閉目眼神,聞言眼睛都沒睜開, 懶洋洋的問, “誰家姑娘?”
傅懌排行老五, 老六英王都成親了, 皇帝也該給他賜婚了, 殷長歡一點不驚訝。
“南陽郡王府的縣主。”
“顧如月?”
顧如月是南陽郡王府的嫡女, 南洋郡王是唯一的異姓王, 這門親事不差, 看來兒子到底是兒子, 做了錯事一樣替他找了個好王妃,但在這個時候賜婚,殷長歡很懷疑皇帝是知道了端王把殷白雪從殷家接出來的事。
殷長歡想得沒有錯,皇帝的確是知道了這件事才想起給傅懌指婚的。
眾多兒子中除開葉桓,皇帝最滿意的就是傅懌, 但他心裡清楚傅懌的毛病,溫和到優柔寡斷,所以才會在明知他和太後不喜這個殷白雪的情況下仍然給了殷白雪庇護。
他是皇帝,沒有時間也沒那個精力管這事,但他可以找個人來管。於是皇帝找啊找,找到了南陽郡王的嫡女。
端王府的幕僚們得知這門親事很高興, 這個準端王妃雖然比不上殷長歡, 但是比慶王妃英王妃的身份都要高, 可見皇帝還是看重傅懌的。
眾幕僚看到了希望, 沈幕僚臉色嚴肅的對傅懌道,“王爺,您不能再和殷白雪糾纏了,您將她從殷家帶出來,又幫她要來了無痕霜,您已經對得起她,不再欠她。”
“傅懌捏了捏眉心,閉眼道,“我原本也沒再打算和殷白雪有來往。”
沈幕僚大鬆口氣,“王爺心裡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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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有幾天沒來了?”
殷白雪把玩著一塊玉佩。她離開殷家後就住進了這個院子,院子很精致,丫鬟奴仆成群,除了不能像以前在殷家那樣去參加宴會,她的日子和以前一樣。
丫鬟在給殷白雪通發,“有五天了。”
“五天?”殷白雪輕聲,“這麼久了啊。”
她不經意間的看向鏡子,發現丫鬟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發生什麼事了?”
丫鬟躬身退到一邊,結結巴巴的道,“王爺……王爺和南陽郡府裡的嫡小姐定親了,婚期就在明年三月份。”
砰!
殷白雪手上的玉佩落在地上,丫鬟連忙退後一步跪下。
“你說什麼?”殷白雪臉色蒼白,怔怔問道。
丫鬟顫聲,“前幾日皇帝下旨將南陽郡王的嫡小姐賜給王爺做正妃。”
殷白雪手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戳破了手心而無所察覺。
都不要她了,他們都不要她了。
翌日,殷白雪住的房間換了一套擺設。
殷白雪讓丫鬟去端王府請傅懌,傅懌沒請來,沈幕僚來了。
他們見過,在傅懌不願意和殷長歡定親的時候。
“殷小姐,”沈幕僚道,“再下就開門見山了,以後還請小姐不要再派人到端王府來請王爺。”
殷白雪握緊了茶杯,垂著眼瞼道,“沈先生是什麼意思?”
“殷小姐這麼聰慧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沈幕僚起身,打量了下正廳好似隨口道,“王爺定親了,對方是南陽郡王的縣主,殷小姐若心中有王爺,是希望王爺好,那便請小姐不要再派人來端王府。”
沈幕僚離開,殷白雪坐著沒動。
她想起一件事,當日她住進這個院子的時候傅懌將房子的地契以及府中奴仆的賣身契皆給了她,還給了她一些銀兩。她當時以為傅懌是為她好,現在想來,傅懌是不是在那時就打算好不再和她來往。
那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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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月被指婚給傅懌,南陽郡王妃很驚喜,她沒想到女兒能成為王妃。雖然端王和殷白雪有點扯不清的關係,但瑕不掩瑜,也隻有殷長歡這樣身份的人才敢因為端王和其他女人有染而解除婚約。
為了替女兒鋪路,南陽郡王妃張羅了一個賞菊宴,請了京城大多數有頭有臉的夫人小姐以及高門子弟,在請不請殷長歡的時候南陽郡王妃糾結了。
為了顧源她很想請殷長歡,但殷長歡曾經是傅懌的未婚妻,她怕請來會尷尬。
顧如韻道,“母親給郡主發一張請帖,來不來讓郡主自己決定,不是說您送的請帖她就一定得來。”
南陽郡王妃茅塞頓開,再看顧如韻清冷的模樣,她握住顧如韻的手道,“如韻放心,母親一定會為你找一門好親事的。”
顧如韻頷首,“女兒知道,多謝母親。”
顧如月嫁進端王府,就要稱呼嘉和長公主為姑母,所以南陽郡王妃也請了嘉和母子三人。
賞花宴除了是夫人打交道的時候,還有一個彆名――相親宴,紀承不樂意去這種宴會。
紀瑩瑩想提醒紀承,但又顧忌嘉和長公主,想了想她道,“聽說南陽郡王妃常去給鄭太後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