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旦角倒是不錯, ”紀瑩瑩扭頭問安王妃, “怎麼以前沒有見過?”
安王妃發了帖子請皇家女眷來她的彆院聽戲,殷長歡不喜歡聽戲,但她無聊得緊,便和同樣不喜歡聽戲但同樣無聊的紀瑩瑩相攜前往。
除了她們兩個,其餘的王妃郡王妃都來了,還有幾個出嫁了的公主郡主, 熱鬨得很。
安王妃瞥了眼紀瑩瑩旁邊神色慵懶的殷長歡, 笑著回紀瑩瑩, “說是江南的明角, 才跟著戲班子進京不久。”
“怪不得我沒見過呢, ”紀瑩瑩扭頭對殷長歡道, “長得倒是不錯, 你覺得呢?”
戲台子上的花旦咿呀咿呀的唱個不停,眼神憂鬱,語調婉轉,不似京城的人, 帶著一股江南煙雨朦朧的味道。
唱戲的人大都畫濃妝, 難辨容貌, 可這位花旦卻能看出濃妝之下的俊秀, 殷長歡誇道,“是不錯, 在京城的梨園裡算得上是拔尖的了。”
“比之太子如何?”慶王妃陡然接話, 語氣和氣, “聽說太子妃喜好模樣好的人,連身邊伺候的宮女都要長得俊俏,這個旦角模樣也好,太子妃要不要將人帶進東宮,沒事聽聽戲,看看人。”
場麵一滯,用一個戲子和當朝太子相比,還出言嘲諷太子妃喜好美色,這慶王妃未免太囂張了。
殷長歡橫了慶王妃一眼,聲音冰冷,“慶王妃今個出門怕是沒有漱口吧。”
幾個王妃中紀瑩瑩最不喜慶王妃,陰陽怪氣的,加之最近殷長歡對她很好,於是很配合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嘴臭唄。”殷長歡輕蔑道,“不然就是長了個豬腦子。”
慶王妃臉漲得通紅,“太子妃,你不要太過分!”
“我就過分了你要怎麼樣?”殷長歡似笑非笑,“去向父皇告狀嗎,要不我們現在就進宮?”
慶王妃臉色鐵青的瞪著殷長歡,她知道她惹不起殷長歡,但有些時候就是控製不住。
慶王妃憤然離席,安王妃是東道主,想要起身去追被殷長歡叫住,“我去看看。”
話落她就往慶王妃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裙擺微漾。
安王妃猶豫,“這?”
“放心,”紀瑩瑩唯恐天下不亂的道,“長歡最多教訓一下她而已,不會怎麼樣的。”
眾人麵麵相覷,太子妃教訓王妃,這還叫不會怎麼樣嗎?
眾人心裡打著鼓,倒沒人追上去,誰敢惹殷長歡,除非鄭太後去世,皇帝駕崩,太子被廢,鄭家垮台,可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慶王妃,”殷長歡步子大,沒一會兒就追上了慶王妃,“我還有幾句話沒說完,你急著走做什麼?”
殷長歡神色如常,甚至沒有了剛才的冷意,可不知為何,慶王妃卻有了懼意,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你要說什麼?”
“隻是想告訴你,不要再來挑戰我的耐心,”殷長歡說得很慢,腳下的動作卻很快,三兩步就站在了慶王妃麵前,“事不過三,不要以為你是慶王妃我就耐你不得。”
的確,慶王妃敢挑釁殷長歡就是仗著她是王妃。
慶王妃心裡生怯卻不願意在殷長歡麵前表現出來,昂著頭道,“太子妃也不要仗著身份肆無忌憚,不要忘了,你隻是一個太子妃,還不是皇後。”
“那你試試,看看我能不能肆無忌憚。”殷長歡勾著嘴角,眸光卻很淩厲,看得慶王妃不自覺的一抖,殷長歡不屑一笑,轉身離開。
“殷長歡,你……
殷長歡揮了揮手,從她手中飛出一把小刀,滑過慶王妃的臉頰釘進她身後的樹乾。
慶王妃感覺到臉有點濕,她抬手一摸,紅紅的,是血。
回到暖閣,戲已經唱完了,安王妃沒看見慶王妃,“四弟妹呢?”
殷長歡淡淡道,“後麵的吧。”
不一會兒,丫鬟來說慶王妃已經離開彆院。
安王妃:“怎麼走了?”
丫鬟瞅了眼殷長歡,小聲道,“奴婢看慶王妃走時是捂著臉的。”
沒有了花旦唱戲,暖閣裡很安靜,眾人都聽清了丫鬟的話,紛紛朝殷長歡看過來殷長歡仿若未覺。
紀瑩瑩小聲問,“你扇她巴掌了?”
“沒有。”殷長歡麵不改色,她的確沒有扇巴掌,她隻是在她臉上劃了一刀,不深,不會留疤,作為教訓剛剛好,免得讓慶王妃這人以為真的不敢把她怎麼樣。
“那她怎麼捂著臉?”紀瑩瑩腦中靈光一閃,“是不是牙疼?”
殷長歡一本正經的道,“可能是的,畢竟她早上沒有漱口。”
其他人:……
這麼正經的語氣她們差點就要信了。
這個彆院還有溫泉,安王妃留她們住一晚泡溫泉但殷長歡拒絕了。
出門前葉桓特意叮囑過她小心安王府的人。
殷長歡不知道為什麼葉桓要這麼說,在她看來安王夫婦在這些王爺王妃中算是不錯的了。但安王夫婦和葉桓比起來,她當然是更相信葉桓。
殷長歡不留,紀瑩瑩和平陽也沒有留,三人和其他人告辭後就坐著馬車準備回城。
為了方便說話,她們三個坐了殷長歡的馬車,不為彆的,殷長歡的馬車最寬敞。
平陽看著紀瑩瑩的肚子感慨,“我們三人你最後成親卻不想你是最先懷上的?”
“我也沒想到,”紀瑩瑩笑眯眯的道,“但這很好啊,這樣我的孩子就是最大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