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瞬間散去, 目光一厲,殷長歡翻身起床,套上外衫就往外走,“怎麼回事?”
“刺客是東宮的一個護衛,趁太子一個人處理公務的時候下的手, ”若雲快步跟在殷長歡身旁, “幸好太子躲閃得及,隻傷了右手手臂。”
殷長歡麵若冷霜,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越來越大,很快就將若雲丟在了後麵。
她趕到前殿時前殿已經圍滿了護衛,葉然神情凝重的守在殿外,見到殷長歡立刻迎上來,“太子妃。”
殷長歡問, “太子怎麼樣?”
葉然道,“太醫已經包紮過了, 沒有大礙。”
殷長歡點了點頭, 神色並沒有鬆緩, 踏進房間, 還沒進到內殿便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葉桓臉色蒼白的坐在軟塌上,右手手臂放在炕桌上, 最外層的白布上有點點猩紅。
太醫還在, 不過他並沒有給殷長歡說葉桓的傷勢如何, 隻對殷長歡拱了拱手就告退了。
跟進來的葉然帶著其他宮人一起退了出去。
殷長歡坐到葉桓對麵, 盯著葉桓的手臂問,“怎麼回事?”
葉桓道,“不用擔心,沒什麼事。”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都流了這麼多的血……”
話沒有說完,殷長歡就看見葉桓抬起了他的右手,麵不改色的在空中甩了兩下。
葉桓將殷長歡拉到他旁邊坐下,壓低了聲音,“我沒有受傷。”
殷長歡有點懵,拉過葉桓的右手看了看,果然,雖然包紮傷口的白布上有血跡但裡麵卻是完好的,沒有她想象中的長傷口。
她問,“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就像是失血過多。
葉桓解釋,“讓太醫特製的藥,吃了就會這樣,對身體沒有損害。”
做戲做真,她明白,但是……殷長歡瞪圓了眼,埋怨葉桓,“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嚇死了。”
“我告訴過你,”葉桓蹙眉,“你還說你知道了。”
“什麼時候?”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
葉桓要上早朝所以很早就起床了,殷長歡卻是要睡懶覺,所以都會比葉桓起得晚。聽了葉桓的話,殷長歡抿唇想了想,有了點模糊的記憶。早晨葉桓起床的時候似乎是對她說了什麼話,不過當時她太困了,胡亂的應了兩聲就又睡了過去,完全沒放在心上。
殷長歡小聲嘀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上醒不過來,你應該昨天晚上告訴我嘛。”
葉桓無奈,“昨天晚上我回寢殿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
因為有喜,殷長歡更容易犯困,葉桓又忙於公務,經常葉桓處理完公務回來殷長歡就已經睡著了。
有點心虛,殷長歡果斷轉移話題,“你為什麼要裝受傷?”
葉桓沒有細說,“其中有點複雜,我現在不好和你說。”
“那就不說了。”殷長歡很爽快,隻要葉桓沒受傷,其他的都不是事。
過了一會兒,皇帝、鄭太後以及趙太後先後到了。看著皇帝以及鄭太後臉上的擔憂與憤怒,殷長歡有點不好意思,但也不能把葉桓沒有受傷這事告訴他們。
一個秘密知道的人多了便不是秘密了。
皇帝沉吟,“你這一受傷就不好去西北了。”
“西北?”殷長歡茫然,“去西北做什麼?”
鄭太後與趙太後也奇怪的看著皇帝,葉桓是一國太子,沒有大事是不可能去西北這種偏遠的地方。
皇帝道,“胡人要和我們簽訂商業往來友好條約,必須的條件就是讓太子親自去西北。”
鄭太後道,“胡人狡詐,這是不是他們的陰謀?”
趙太後難得不和鄭太後對著來,“胡人以部落而居,難道所有胡人都願意簽訂這個條約。”
“應該不是陰謀,據封將軍說,胡人這兩年的日子不好過,簽訂條約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葉桓對皇帝道,“手臂的傷不嚴重,我可以去。”
趙太後道,“既然胡人的日子不好過,那還簽訂什麼條約,直接將他們打敗不就行了。”
葉桓:“胡人個個身強體壯,便是女子也不比我們中原兒郎弱,要想打敗他們不是一件易事。而且他們的日子不好過,堅持打仗,他們氣勢隻會更強,即便我們勝了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太子說得極是,”皇帝道,“草原廣袤,並不適合我們中原的人,與其浪費人力物力去打仗不如簽訂條約,這樣西北邊境的人至少也能有幾十年的安穩日子過。”
趙太後才不管西北邊境的人的日子,她道,“德陽懷著孕呢,你忍心丟下她去西北?”
葉桓扭頭看殷長歡,臉上流露出愧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