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涼的話,改天再拍?”甄洛蹲下身,用手試了試水,然後轉頭讓人將房間裡的空調關閉。
“不用,沒那麼嬌氣。”蘇卿予笑笑,直接脫掉外套。
打光師正巧剛剛調整好光線,白光照射在蘇卿予身上,讓她的肌膚泛著瑩白。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曾經幫“小蘇卿予”張抒染拍過封麵,肌膚不如蘇卿予白皙,整個人的精神氣質也不大方。
美人在骨不在皮,張抒染空有蘇卿予的樣貌,可骨相上差的太多了。
站在旁邊的助理發現,無論光線怎麼打,蘇卿予身上都沒有視線死角。
“我需要怎麼做?”蘇卿予光著腳站在池邊。
甄洛讓蘇卿予下水,然後指揮著她做出各種動作。
時尚圈沒有男女性彆之分,蘇卿予身上的真絲長裙被水打濕,緊緊的貼在她軀體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線。她趴在池邊,看向鏡頭,不著修飾麵容下,是天然的野性。
甄洛手中的快門鍵不停按下,蘇卿予出道時就被人攻擊她的野心。這個出生西北的姑娘脫去掩蓋,骨子裡有種天然的野性。她漆黑的瞳孔凝視著鏡頭,仿佛通過這種方式同鏡頭外的觀眾對話。
陸清彥站在場邊,眸色深沉。
多少個日夜,蘇卿予就那樣安靜的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輕輕摩挲著。她會在不經意間,抬起頭看向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單手撐在一側,獻上自己的吻。
如今,蘇卿予的目光落在了彆人身上……
陸清彥沒有繼續再看下去,他徑直走出了房間。摸出煙盒,像是懲罰似的狠吸了一口。尼古丁穿梭在他的肺部,隱隱約約帶來的不是輕鬆,而是更加痛苦的沉淪。
“陸總。”徐天揚站在旁邊,將水遞了過來。
“不用。”陸清彥擺擺手,掐滅了香煙,“袋子給我。”
徐天揚立馬將手中一直捏著的文件袋遞到陸清彥手裡。
演員需要天賦,而蘇卿予站在最頂層。她對鏡頭有種天生的敏感度,甄洛甚至找不到幾張廢棄的照片。
“今天的拍攝結束了。”
甄洛說完這句話後,大家收工。
助理周周拿著一條浴袍準備上前,突然出現的一隻手直接從她手中搶過,她打算看看是哪個沒有禮貌的人的時候,一眼瞅見了陸清彥,直接噤了聲。
角落的一幕並未引起蘇卿予的注意,她此時站在顯示器前看自己的照片。這些是初稿,之後還會修飾。
這時,身後一雙手將浴袍披在她身上,蘇卿予以為是周周,開口道了聲謝。
“不用客氣。”可回應她的不是周周那清甜的聲音,她一轉頭,就看見了陸清彥。
來不及收起的笑容還掛在臉上,蘇卿予挑眉,“我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聘請了陸總當我的助理。”
“如果你想,也可以。”陸清彥眉眼間漫不經心,但在此之下,卻是幾分緊張。
“不了,我自己養活自己就已經很難了。”蘇卿予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她裹緊浴袍,踮著腳尖準備去換衣服。
“為什麼會缺錢?這些年我在金錢上從未虧待過你。”對方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讓陸清彥有些酸澀,他一時嘴快,將話語全部說出來後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蘇卿予剛從水裡出來,麵頰有些泛白。她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停在了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清彥。
身後,甄洛剛才去了洗手間,編輯社的員工都低頭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這裡就像是一個真空地帶,無論二人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去打擾。
“為什麼缺錢?”蘇卿予的手指在自己的臉頰上點了幾下,明明是笑著卻拒人於千裡之外,“陸總沒收到那張卡嗎?”
這句話,一瞬間將陸清彥帶回到兩年前。
他將那已經破碎的擺件帶回書房,準備拚接起來的時候,看到了用信封裝起來放在茶幾上的銀行卡。
那時,蘇卿予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陸清彥查了銀行流水,這些年他打給蘇卿予的錢對方一分沒動。一次機會,讓他見到了蘇卿予的助理李芸,他提起了這張卡。
可陸清彥得到的不是線索,而是一把狠狠插在他心上的刀。
“誒?是這張卡嗎?我有印象,蘇姐有時候老喜歡把玩這張卡,我也問過她為什麼。”
那把刀甚至一點也沒有猶豫。
“那張卡對她來說是,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