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有才徹徹底底地傻眼了, 他下意識的看向來了不遠處的陳碧玉, 結果這才發現那人根本就不是陳碧玉, 隻是一個體型與陳碧玉差不多的陌生女子,隻不過因為室內昏暗和對方一直故意低著頭, 他才沒能第一眼察覺出來。
中計了!許有才心中大駭起來。
“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啊!”他扯著脖子殺雞似的大喊道。
“誤會什麼?”一旁的霍二郎露出一臉冷笑地表情, 對著許有才哼道:“誤會你半夜偷偷摸摸地跑來找陳碧玉?還是誤會你們之間是清清白白,你那聲玉兒不是叫她的?”
霍二郎看著許有才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袋臭氣熏天地垃圾:“許有才, 我問你,喬氏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
此話一落,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緊緊地盯著許有才的身上, 仿若隻要他輕輕一點頭, 他們就會撲上來將他活活撕碎一般。
“冤枉, 冤枉。”此時此刻, 許有才怎麼可能會承認, 隻聽他用著賭咒發誓般的口吻連連叫屈道:“喬氏的死與我毫無關係, 你們沒有證據可不能胡言亂語。”
那豚魚舉世少見,並不為人所知,這殺人的法子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不可能會被察覺出來。
“囉嗦什麼!”喬氏的一個兄弟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對著大夥道:“把陳碧玉那個賤人綁過來,兩相一對峙, 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
這本來是最簡單的一個辦法, 但是霍二郎聽到此話後, 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無他,概因為陳碧玉自昨兒晌午開始就失去了蹤跡。
於是,一刻鐘後,被綁過來的就不是陳碧玉而是陳碧玉的一個貼身丫鬟喚名叫做香兒。
香兒一進屋裡,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對著霍三叔的方向連連磕頭道:“老爺老爺,您放過奴婢吧,奴婢什麼都願意說。”
霍三叔通紅著眼睛怒視香兒,大吼道:“陳碧玉呢?”
“娘子……”香兒瑟縮地縮了縮脖子,哭泣道:“娘子早就帶著小公子走了。”
霍三叔聞言立刻傻在了當下。
“那賤人去了哪?”喬氏的一個兄弟問道。
香兒則一個勁兒的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娘子走的時候對奴婢說,她永遠都不會再回豐陶了,哦,對了,娘子她還給三爺您留了一封信。”
看著那被遞上來的信紙,霍三叔愣在那裡久久沒有去接,最後還是霍二郎伸出手把信打了開來。
陳碧玉最後一封信的內容可謂是相當勁爆。
她先是在信中承認了與許有才的私情,按照她的描述,陳碧玉是被許有才□□成功的,她怕許有才把自己曾經做過娼妓的老底掀開,所以被迫委身於他,陳碧玉也坦誠她生下的那個孩子不是霍三叔而是許有才的。其次,喬氏中毒的事情,陳碧玉也把責任全部都推給了許有才,說許有才不僅想要害死喬氏而且還想把霍三叔給一塊害了,說等他們兩個都死了之後家裡的一切就全是他們母子之類的雲雲,至於最後,則是表達了對霍三叔的歉意,說自己對不起他之類的話。
當霍二郎把信裡的最後一個字念完的時候,許有才和霍三叔完全是兩種表現。
前者麵色漲成紫紅,對陳碧玉恨的是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後者則是呆若木鵝,神情上卻充滿了悔恨。
有了這封指認信,外加香兒這個人證,以及許有才身邊被扣下的隨身小廝,等到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霍二郎等人就壓著許有才往衙門去了。
羅縣令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縣令大人可是正指望著霍二郎給自個增加政績呢,是以對此事也是尤為重視,正所謂上有嚴厲,下有動力,於是不出半個月的功夫整件事情就已經完全的水落石出了,就連那個賣豚魚給霍三叔的小販也已經找到了,一頓嚴刑拷打下,招出了許有才這個幕後指使。
最後,許有才因故意殺人罪,被判絞刑。
涉案的在逃的陳碧玉,官府也發出了海捕文書,喬氏暴斃一事,就此算是落下了帷幕。
“三叔還是把自己關在屋裡誰都不肯見?”李如意問道。
霍二郎點點頭,他輕歎一口氣,頗為後悔地說道:“若我當時不曾猶豫,儘想著什麼捉奸捉雙,三嬸許就不會落到這麼個下場。“
對此,李如意卻不這樣想,她覺得那日喬氏在所有人的麵前當眾把陳碧玉的出身掀開時,對方怕就是已經恨透了她,兩個人基本上已經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