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鬆則是苦笑道:“大人您可就彆取笑我了。婚姻大事,我自己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必要與家姐商量一番,才能決定啊!”
沒有一聽是高官的女兒就迫不及待的答應,這讓劉維的心裡對李長鬆的滿意又上升了一度。
“好好好!那你儘快寫信回去詢問,不過有一件事,我要事先與你說明……”劉維說道這裡微微頓了一下,歎了口氣後接著道:“是關於那位陸小姐的……”
陸繼州的女兒,陸曉雨,像這個世界行大多官宦人家的小姐們那樣,在她十一二歲的時候家中父母就開始為她尋摸婚事,考察結婚對象,陸小雨的未婚夫在她十五歲那年被定了下來,是位高門公子,兩個人也算是門當戶對。然而,比較倒黴的是,就在親事定下的半年後,那位公子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不幸離世於是這位陸小姐的婚事便耽擱了下來。
劉維接著說道:“如此便又過了兩年……”
兩年之後也就是在陸小雨十七歲的時候,她又定下了一門婚事。
這一次,對方的門第更加高顯,乃是一位侯門公子。
“是慶昌侯的幼子,當初也是他家主動提親,甚顯誠意,陸兄漸被打動,這才同意了這門婚事,然而誰想到,這事又再起了波瀾。”
親事定下沒多長時間,慶昌侯家的老夫人便過世了,這位老夫人常年纏綿病榻,她會死去的這件事情也並不為人奇怪。老夫人過世後,慶昌侯家自然要守孝,於是他們便與陸家議定,等十八個月的守孝結束後,他們便立刻迎娶這位陸小姐過門。
於是,陸家也就安下心來,隻待閨女出嫁那日。
“可誰也沒有想到那位慶昌侯家的公子竟然在孝期與丫頭有染,並且還生下了一個男孩兒……”
這樣的醜事,一開始的時候慶昌侯府自然是死死瞞住的,但不知道為何,消息竟無緣無故的傳了出來,並且還鑽進了陸家的耳朵裡。這如何能夠忍的!一位堂堂侯門公子,竟在孝期乾出這樣齷齪的事情來,足可見人品的低略。而侯府的長輩對此也沒有嚴加阻止,居然還讓丫鬟平安生下了孩兒,可見府內規矩不嚴,風氣不正對子孫多有溺愛卻毫無規束之心。
由點知麵,陸繼州如何能夠放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中去。
“顧及著兩家情麵,陸兄便主動上門,與那慶昌侯商量起退婚之事,最後兩家相商,找了個還算能夠說的過去的借口,這門婚事便算是作罷了!”
那慶昌侯知道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自家沒有道理,心裡雖覺不甘,但也隻能答應了下來。
然而恨就恨在,那位十三點的侯門公子,大概是覺得自己被退了婚,心裡不痛快,沒麵子了,這混蛋居然自己跑出去造了那位陸小姐的謠。
說她是個命寡,掃把星,專門克男人的女人,還把前頭病死的那位公子的事情也栽到了陸小姐的頭上,一條條,一件件的事情,說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那叫一個情真意切,隨後在末尾還不忘舉了一把自己的例子。
“就因為沾染了這樣一個掃把星,我都要暫時離開京城,去寺廟靜修半年了,以除黴運了”。
時人信命,這等話語傳出後,陸小姐頭上【克夫】的這頂大帽子就算摘不下去了,陸繼州為此簡直是驚怒交加,從此與那慶昌侯府算是結下了仇恨。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萬萬不要聽信那些烏七八糟的流言謗語……”劉維如此說道。
李長鬆聽到這裡,也算明白了幾分對方為什麼會看上自己的原因,老實說,這門親事對他來講無疑是高攀中的高攀了。
他雖是探花,但這翰林院中連狀元都是成遝的就更不用說什麼探花了。
在這官場上想要一步一步的往上升,除了自身的努力外,被人的提攜更是重中之重。
陸家是簪纓世家,代代都有人入仕,家們向來興盛,若成了他們家的女婿,以後在這風雲突變的官場上,李長鬆就不在是無依無靠的小舟,他便有了一個堅實的避風之港。
隻是——
陸繼州。
李長鬆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一種莫名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