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紫不可置信,急問道:“管嬤嬤,那謝知清可真有殺女?”她爹衛笠雖品性堪憂,長年沉迷於女色之中,對她這個女兒還是有幾分疼愛的,偶爾翻翻私產,見了戴的佩的,也能想起給女兒送去。
就是衛笠處事有些荒唐,一對釵,他分兩份,心愛的小老婆給一支,獨生的女兒也拿一支。衛紫原還挺高興的,隔日就插在頭上,美滋滋地去園中散心,迎麵忽來了個風扶柳似得美人,頭上那支釵與她的一模一樣。氣得衛紫暴跳如雷,拔下釵子“嗵”一聲扔進了湖裡,扔了自己的還是順不過氣,把美人頭上的那支也給扔了。她散了一肚子的氣回去,美人失了金釵委頓在地嗚嗚地哭。
衛笠得知後,摸摸鼻子,哄哄女兒,哄哄美人,打個哈哈,以為事了,悠哉哉走了。
衛紫當時氣得夠嗆,幾天沒理她爹,現下想想,好似太苛責,好賴她爹沒拿繩勒死她,父殺女,死了也白死。
管嬤嬤見衛紫小臉發白,忙笑道:“這事還沒定案呢。”
於氏則道:“我聽聞謝家早年家貧,謝老夫人咬著牙養大了兒子,又供他讀書。謝知清高官在做後,吹得謝老夫人活似孟母轉世似得。我遠打遠瞧過一眼,生就尖酸刻薄臉,寡母難纏,不知私下怎麼苛待兒媳。”
許氏見衛繁姐妹都在跟前,於氏說話口沒遮攔的,忙道:“弟妹說這些做什麼,絮絮她們哪聽得這些話。”她嘴上攔了於氏,自己卻又道,“我隻嫌一點,謝家三品官身,再節儉,連個奴仆都不使的,未免太過了些。”
衛繁幾人還不知謝夫人就是施粥時遇到“貧家婦”,此事沸沸揚揚,她們在深閨都有耳聞。
衛絮悶悶地把玩著衣帶,低著頭半天不出聲。她姨表妹陳思薇自請當信使,攜了謝令儀的請帖,邀她赴冬宴。
謝令儀聞謝夫人告夫案,心有所感,寫了一篇賦,引經據典斥謝夫人無德,又言閨閣子女也當自省其身,在家再玩鬨嬉戲、再飽讀詩書、再擅針指女工,德言容工,德在其前,應當以重。
陳思薇聽得兩眼發暈,她懶怠聽這些,德言容工,她除了略有容,餘的一樣沒有,便先跑來找衛絮,衛絮要是去,她也去,衛絮要是不去,她樂得清閒。
衛絮捏著請帖,良久借口要在家侍奉國夫人,給婉拒了。
她心中有不平。案未定,事未明,怎就給謝夫人定了罪?
衛繁挨著衛絮就坐,眼睜睜看著姐姐揪著自己的衣帶把玩,在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快把她的衣帶給拉鬆了。她悄悄扯了扯,沒扯動,就又拉了一下,還是沒拉動,隻好伸出軟乎乎的手握住衛絮的手,輕輕把自己的衣帶給解了出來。
衛絮一張臉漲得通紅:“二妹妹……我不知……”
衛繁偷笑,小聲問道:“大姐姐在想什麼?都走神了。”
衛絮想了想:“我在想,謝夫人許有苦衷。”
衛繁忙跟著點頭:“我也這般想,查都沒查呢,就說她不好,一個個好像生了千裡眼,長得順風耳一般。”
衛絮囁嚅:“要是謝夫人是夫家待她不好,二妹妹異身而處,當如何?”
衛繁在她耳邊輕道:“不管不顧打一頓,告訴祖父、爹爹、哥哥再打一頓。”順便再叫上樓哥哥?好像有些不對之處……不敢細想,忙拋卻腦後,又補上道,“屆時大姐姐也得來幫我。”派遣十個八個健奴的。
衛絮卻會錯了意,以為衛繁戲言要她攜夫……羞惱之下,掉開臉不說話了。
衛繁一頭霧水,剛還說得好好的,怎麼就生氣?忙嬌言軟語磨著衛絮撒嬌求饒。
衛絮被磨得哪還有氣,隻好道:“下次不許再打趣我。”
衛繁壓根沒聽懂,嘴上卻一味應下:“不打趣不打趣。”
許氏看她們姐妹親親密密的,不由笑了一下,可算有點堂姊妹的模樣,一家人這般親近多好。明日開箱看看,收拾點釵環首飾給她姊妹送去,快過年了,沒得為謝家官司,自家不熱鬨添新的。
於氏也想起一事,納悶道:“這謝家女是幾時沒的?怎好像一直就沒聽人提及過。”
國夫人皺著眉,道:“你不說,我也沒留意。早年,雖沒見過她,赴個花宴,遊個春倒也聽過幾耳朵謝家女,隻說謝家教嚴,女兒不出二道門,不與貴女交遊。許這長久在家,漸漸就將她給忘了,幾時人沒了也不知曉。”
衛繁幾人不由都聽住了耳。
國夫人頓了頓又道:“謝家外來的,貧家子官至三品,實為難得。真要往遠了說,我們兩家還真有交集。”她一指衛絮,“那還是絮兒的爹爹在世時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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