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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繁好奇地看著大為不自在的衛絮,見她玉頰染著一層緋色,還以為她受了風邪,伸出軟乎乎的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大姐姐,你怎麼了?”
衛絮捉住她的手,將一隻錦盒塞到她手裡,道:“你去我外祖母家裡做客,丟了玉球,實是無妄之災,我心下過意不去。這是我托玉匠另行雕琢的,玉質也好、精細也罷,都不及你原有的,你拿著權當一個消遣。”
衛繁打開錦盒,裡頭果然裝了一個軟玉球,粗看還以為是自己丟的那個,細看便知紋樣玉色都有不對處:“大姐姐,又不是你弄丟的,你全不必特地尋一個縷雕玉球來賠罪。不過……要是大姐姐給我的禮,我這個做妹妹的定理所當然收下。”
衛絮的丫環執書搶道:“小娘子回府後心裡就一直沒緩勁,特地問了丫頭玉球的模樣,自己畫了樣子,找了好玉料,托巧匠細細縷刻出來的,費了好些功夫,昨日才到小娘子的手中。”
衛絮道:“贗品總歸是贗品,不能替換二妹妹心頭所愛,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心安。”
衛繁翻看著玉球,驚歎道:“大姐姐好生了得,光聽人說就能畫出樣子來,要是換了我,放眼前都描不下來。”她笑道,“暖玉球是暖玉球,大姐姐送的歸大姐姐送的,這個我也喜歡。大姐姐不要再記著這事了,全不與大姐姐相乾,再不要攬到自己身上。”
衛絮苦笑:“總歸是在我外祖母家丟的。”
衛繁道:“意外之事,哪能預料?我那個暖玉球得來時稀裡糊塗的,丟的也是糊裡糊塗的,許是與我無緣。俞先生跟我說過一個怪譚奇事,說一個無意撿了幾個用紅繩係著銀錠,愛不釋手,妥帖收在匣中,誰知有一晚,夢見幾個身著白衣,腰係紅綢的青年郎君與他道彆,道是與君無緣。隔日,那人一開匣子,那幾枚銀錠竟是不翼而飛。”她說罷,鬱鬱道,“我看我也隻少這麼一場夢。”
衛絮不擅安慰之語,乾巴巴道:“既沒夢,許還有緣?”
衛繁笑起來,攔腰將衛絮摟住,摟得衛絮整個人僵硬在那,動都不敢動。
“大姐姐,那隻不過奇說異聞,當不得真。”
衛絮俏臉微凝,似籠清寒,掙開衛繁的胳膊,道:“行是行,坐是坐,不許再這般無禮。”
衛繁噘噘嘴:“大姐姐偏心眼,陳思薇就老賴你懷裡。”
衛絮臉上一紅,道:“還說呢,表妹來者是客,四妹妹老與她吵嘴,她明日家來,她們二人又可以喜鵲鬥八哥了,吵得人耳仁疼。”
衛繁轉了轉眼珠子,心下好奇得要死,陳思薇也不知怎回事,自己外祖母家不去,三天兩頭往自家來。她張口要問,衛絮先她一步看穿她心思,搪塞一個借口,落荒而逃。
還是內外都有耳目的綠萼偷偷道:“謝家三娘子前先時日不是借著謝夫人案辦花宴說女德之事……”
“謝三覺得丟了人?”衛繁問。謝家定案時,聖諭都道其情可憫,免了謝夫人的告夫罪,謝令儀八成覺得沒臉。
“小娘子這就料錯了。”綠萼笑道,“謝家三娘子非但不覺自己有錯,反道閨閣女子更應反思。奴婢看陳小娘子,走路都是連蹦帶跳的,哪裡願聽她表姐口口聲聲的貞靜得體。她沒去處,又與大娘子交好,這才時不時來家中做客。”
“我看也是,陳思薇與四妹妹吵得可開心了。”衛繁趴在窗前案幾上,取出衛絮送的玉球放在眼前,拿手指左右互推,看玉球滾過來又滾過去,心裡空落落,悶聲道,“綠萼綠俏,你們說我是不是一個小心眼?我現在還難過著呢。”
綠萼道:“怎會,那暖玉球陪小娘子好些年,丟了自然舍不得。”
“可也不過身外物而已。”衛繁歎口氣,“屋裡打碎的都有好些。”
綠俏逗她:“小廚房仿著衛絲酥做了酥糖,小娘子要不要嘗嘗?”
衛繁目光幽幽長長,夾著絲絲委屈:“廚娘仿的,萬絲酥一半精髓都不曾有。”
綠俏暗悔不已,自己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綠萼一咬牙,跑出去抱回一個匣子,不甘不願道:“喏,樓家小郎君叫小廝送來的,奴婢本想著這是私相授受要拒的,可後來又一想,他送得光明正大,好似算不得私相。”
衛繁麵上一喜,騰得坐直身:“這般大的匣子,是什麼?”
綠萼沒好聲氣:“奴婢哪敢私自打開。”
衛繁一掃先前頹然模樣,嗒地打開匣子,驚得兩隻眼都圓了:“這這……樓哥哥送我這個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一直聽周深和李克勤的《天下有情人》,聽得腦補許多虐戀情深的千年愛戀,生怕筆一歪,把文都給寫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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