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2 / 2)

紈絝夫妻 申醜 6527 字 9個月前

“喲,宋通判,來來,買個輸贏。”樓淮祀看見宋光,挺高興的,晃著腿招呼。

“不必不必。”宋光擺手,“小賭怡□□,隻我在家中有祖訓,賭不得。”

樓淮祀那雙桃花眼橫著秋水,淡掃他一眼,道:“宋兄不地道啊,你家遠在千裡外,還能管得到你頭上?”

宋光正色道:“話非如此,君子應自省自律自思,不可陽奉陰違。”

樓淮祀滿臉不信,隻道:“做君子就是不好,條條框框的,唉,敬謝不敏。”

宋光笑嗬嗬:“不敢不敢。”他踮踮腳,往獄中探了一眼,樓淮祀堵在門口,不好拔腳往裡走,試著問道:“知州今日來了獄中,可見家中安頓好了?那不如……”

“沒有的事,早著呢。”樓淮祀示意他不要多言,“宋兄賃的好屋宅,門窗齊全,我這邊破屋幾間,你看:牆要刷,井要挖,磚要鋪,窗要雕。宋兄不知,我家的仆婦連個落腳地都沒有,都還睡著通鋪呢,一屋小十人,這是睡覺還是陳屍啊?”

宋光哈哈大笑:“知州真會說笑。”話鋒一轉,又羨又妒又幸災樂禍,“聽聞知州將將買了半條街……”

“胡言亂語。”樓淮祀不滿,“我要買的明明是一條街。不瞞通判,我這條街也開店鋪,吃的穿著的玩的用的,應有儘有,長命鎖與棺材漆哪樣都不缺。宋兄記得賞光。”

宋光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笑畢想了想,自己對上樓淮祀好像說幾句就要哈哈,說幾句又要哈哈,不哈哈幾聲,不知如何接話:“知州,棲州的買賣不易做,賺得少,虧得多。”

樓淮祀道:“不問盈虧,我這店鋪,主人家是我,客人家也是我。”

宋光牙根都快要倒,默念幾聲貪嗔癡,罪過罪過,再跟樓淮祀說下去,他怕自己心中惡意叢生,一棍敲死姓樓的小兔崽子,太招人恨了。他也不與樓淮祀繞圈圈,乾脆直問:“知州百忙之中抽空來衙獄之中,不知是……”

話未儘,就聽獄中一聲淒厲的慘嚎,如鬼哭如鴞泣,又似九幽亡魂受不得十八地獄的酷刑從地底深處竄出的淒叫。

宋光與他心腹胳膊上的汗毛豎了又倒,倒了又豎,心口“呯呯”直跳,後脖頸一層的細毛汗。

“知……知……州……”宋光上下牙打著寒顫,說出的話都是支離破碎發著抖。

“宋兄彆慌,不過尋常審問。”樓淮祀笑嘻嘻道。

“那人犯所犯何事?”宋光小心翼翼問道。

樓淮祀眉毛都沒抬,答道:“罪犯十惡。”

“哦,罪大惡極罪大惡極。”宋光抹了一把後脖子的汗,這一抹,手上水溚溚的,驚魂稍定間,獄中又是一聲扭曲的慘嚎聲,宋光的小心肝都跟著抖了一抖,頓歇了去獄中查看究竟的心思。管他審的什麼人犯,就算是冤獄也與他無尤,不該看的絕不多看。

樓淮祀笑顏如春花盛開,一派和煦問道:“宋兄此來可是有事找我?”

“哦哦,沒有沒有。”宋光忙否認,端著笑道,“不過看看知州有沒有忙完手頭的事,可有閒暇與下官等人吃個便飯,見個麵……”

“宋兄多擔待。”樓淮祀愁眉苦臉,“再多辛苦幾日,等我手頭事定再議正事,唉……忙啊。”也沒心思,他娘子都被人拐走了,還理什麼公務,他都恨不得將官印一撂,就此走人。

宋光有苦說不出,當官的臉皮都厚,厚成樓淮祀這樣的也算少見,要命的是年歲尚輕,再多爬摸幾年,得煉出多厚的臉皮來。

樓淮祀拉著宋光說一籮筐有的沒的,宋光一邊笑著附和一邊還要聽獄中慘叫,這使的什麼刑法才會痛叫成這般?指枷、脊杖?好似都不像啊。

獄中慘叫停歇,宋光緩緩吐出一口氣,天知他如坐針氈,幾將拔腿遁逃。

賈先生半駝著背,與始一瘦道士一前一後慢悠悠地步出牢獄,活脫脫仨個鬼差,連皺巴臉上的笑都跟透著陰森,看得宋光腿肚子都酸軟了。

賈先生拜見了宋光後,恭聲回樓淮祀道:“知州,都招了。”

宋光看著此情此景,越發忌憚了。

樓淮祀則是心頭一喜:哈,總算有件喜事,等我弄來這什麼黑水,做成百上千隻花燈浮在水上給娘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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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州碼頭一艘小船慢慢靠岸,雲水縣縣令時載跳上踏板,理了理衣帽,帶著一個差役在茶鋪要了兩碗茶兩個餅,慢條斯理吃儘後,付了茶飯錢,略坐了坐,慢悠地往府衙走去,走到衙外短街,此處竟是熱鬨非凡,挖溝的抬泥的,刨木頭修房的……

他大感驚奇,乾脆立住腳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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