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淮祀一口酒噴出來,漲紅了臉:“陳少卿,哪個砍價對半砍去,兩百兩我不如白送與脂局。”
陳賀道:“那倒不必,脂局雖是新設,無有進益,幾百兩銀子還是付得起的。”
“絕無對半之理。”
陳賀道:“陳某離京時,上皇囑咐於我,與知州交道,事關銀錢,隻管對半折之。”
樓淮祀瞪著眼喘著氣,道:“上皇不過與說笑。”
陳賀起身朝禹京方向一揖,正色道:“樓知州慎言,所謂君無戲言,上皇哪會語出玩笑。”
樓淮祀鼓鼓肚子,恨得牙一癢,再偷偷掃一眼姬冶和梅萼清,這倆正偷笑呢,再一看,滴溜圓的宋光都在偷笑。咬咬牙,自認倒黴,又掏出一張地契,道:“相鄰另有一處一進屋宅,在院牆開一扇門出來,兩間合作一間,可作倉庫用。少卿要不要買去?”
陳賀問:“何價?”
樓淮祀氣呼呼地將地契拍給陳賀:“一百兩,可有相欺?”
陳賀揖一禮:“多謝知州照拂。”
樓淮祀捂著心口,還以為是個端方君子,交談下來,卻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他舅舅的朝中儘是些什麼妖魔鬼怪。他氣咻咻坐回主位,吃了幾筷子菜,恨不足,又跑回陳賀身邊。從袖中取出描金扇,“唰”得展開,半遮臉,道:“陳少卿,我娘子識得奇人,有貯藏石脂的妙方,賣與你如何?”
陳賀不解:“石脂藏於甕中,禁明火,此外還有避忌處”
樓淮祀衝著陳賀飛了一記桃花眼:“陳少卿,你隻說願不願買?”
陳賀思索:“這……”
姬冶過來攪和樓淮祀的好事,道:“貯藏石脂,需在地上挖出一個坑來。”
陳賀恍然,道:“多謝三皇子指點。”
姬冶道:“你為卿,我為丞,乃份內之事。”
樓淮祀氣得笑了:“怪道眉來眼去,原來你二人勾結在一處。”他“啪”合上描金扇,“少卿,棲州所占的四成石脂,本官要脂,不要利。”
陳賀皺了皺眉,怕有詐,沒有應聲。
樓淮祀回去後躺在衛繁的膝上,將姬冶與陳賀二人罵得狗血淋頭,他有怒氣自然要散出去,等得陳賀等略略收拾了石脂局。樓淮祀就火急火燎將一乾道士和尚與陳賀等人拉到了無名湖畔。
淨明長老與清和法師暗裡藏針刺探幾句,都知此事棘手。樓淮祀生怕他們看不清湖中神火,特地占了一片空地。
清和道長揶揄問道:“知州,聽說神火現於水上,乃隨緣之事,知州怎知今日有神火?”
樓淮祀嘩嘩搖著扇:“道長,我也不知水上何時生火,我明明告訴於你的是:無名湖多次有明火顯現,道長有心,前來蹲守便是。”
清和道長揖一禮:“是老道出言無狀。”
牛鼻子道長的這一問,害得樓淮祀有些心虛,乾脆又拖幾日,這才讓清道長和淨明長老一觀神火麵目。
清和道長與淨明長老,對著水上監火,一人念“”無量天尊”,另一個宣“阿彌陀佛。”念罷,二人眼角的餘光都澆在信徒身上。神火現於湖上時,實在湖邊的男女老少,紛緣趴下嗑頭。
道士、和尚來了,神火也看了,樓淮祀又將人抬回衙中,密談神火歸屬事宜。
樓淮祀的厚臉皮,無人能及,道:“得神火者得信眾。想必道長與和長老已知神火之於佛門法門的重要。”
淨明長老與清和道長對視一眼,問道:“知州之意?”
“一萬兩……”
淨明長老與清和道長一聽這數,鬆了一口氣,一萬兩遠比二人原本以為得少了不少,他二人也算略知樓淮祀為人,猜他定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竟給出一個良心之價。
“黃金。”樓淮祀淡淡補上一句。
得,這不是獅子大開口,獅子口這是裂到後腦勺,一萬黃金,真敢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作死雙開了,在隔壁新開了一本《白骨本骨》,希望能接受**的小天使們捧個人場哈。
————
文案:
班顧是一個長得又好看又有錢在建國前就已成精的白骨精。
班顧很有錢。
班顧有一堆隨葬品,隨手一件放拍賣會上就是天價。
比如這個鼎……
陸城沉默一會,阻止:“不行,這是文物,全村吃飯鼎,不能拍賣。”
班顧想了想,很哈皮地捐給了博物館。哪怕不能變現,隨手捐掉,他也是有錢又有好看的白骨精。
特殊部門部長幽幽地看著陸城:嚴格來說,班顧也是文物,也得上交國家。
陸城:你想死嗎?魂飛魄散不能轉世投胎的那種?
特殊部門部長:惹不起惹不起,輪回九世,一碗孟婆湯都沒喝過的“人”。
班顧很好看,無論是生前的皮囊還是死後化玉的白骨。
生前皮囊能入畫,化玉白骨藝術品本品。(封麵那隻幽靈,純粹是腦殘兼的手殘作者的汙蔑。)
陸城深情款款:“對,很好看。”
班顧得意:“我的骨頭已經化玉了,通透晶瑩,比藝術品還藝術品,完全可以收藏傳家。”
陸城:……?收藏?傳家?
收藏班顧?
真是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