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眾人都吃驚,交頭接耳,議論之聲不絕。
狗腿頓時得意:“我們郎君慈悲心腸,提前與你們說一聲,那是心疼你們來去白費功夫,你們倒好,不思感恩,倒來咄咄逼人。”
挑夫大怒:“狗**的再敢張嘴。”
狗腿怕將起來,急忙後退,藏進幾個惡奴後麵。衛放也怕,對著一堆暴民,勉強揮開護衛,展開扇子,不耐道:“誒……多大點事,你們一幫子賣東賣西的,就來跳腳。你們一日能賣多少銀錢,老子補與你們便是。”
眾攤販一愣,訝異問:“郎君說真說假?”
衛放一拍胸膛:“哪個與你們說假,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衛放何許人,最不差的便是黃白之物。再說了,我言出無信,不是給我妹夫臉上抹黑。你們這些挑擔的,能賺幾個臭味錢。賣涼漿的,你一日能賣幾碗涼漿?”
“多則百碗,少則六十多碗。”賣涼漿被他嚇一跳,一邊哆嗦一邊將一日所得翻了個倍,心下量他這等公子哥定不知真假。
果然,衛放麵露鄙夷,又問:“那你一碗價幾何?”
賣涼漿的曲著膝蓋,猶豫了下,想伸兩根,狠狠心,又加一根:“三文。”
衛放冷哼:“才三百文,值當什麼……”
狗腿躲那跳腳:“郎君,聽他放狗屁,一碗涼漿哪裡能賣三文。”
衛放大怒:“我正經問你,你緣何騙我。”一指幾個惡奴,“把他這涼漿挑子給我砸了。”
賣涼漿的腿一軟,往地上一趴,聲淚俱下:“郎君雅量,小的豬油蒙了心,小的涼漿一碗隻賣一文錢,小人上有百歲老母,下有八個三歲小兒,養他們就跟火燒山般,蝗蟲都沒他們能吃。郎君啊,小人的挑子是活命的根本,砸了,小人一家十幾口,隻能等死心了,郎君饒命啊。”
衛放嫌他哭得醃臢:“快砸快砸,從來沒個人敢欺我。”
一幫子惡奴餓虎般撲過去,幾腳就將涼漿挑子的砸個稀爛,桶啊碗啊稀裡嘩啦一頓響,菜了一地。賣涼漿撲地上嚎啕大哭。一眾攤販臉上皆有怒意。
衛放砸爽了,扔下一塊銀子,一理衣襟:“我衛放行事光明磊落,一碼歸一碼,這是與你明日出不得攤的賠償,足有剩餘。”
賣涼漿一泡淚還掛在鼻端,爬幾步搶過碎銀,咬了一口,保真,這……這……劃算啊。當下乾嚎幾聲:“再不敢了,再不敢……”砸爛的攤子也不收拾,生怕衛放反悔,飛也似得溜了。
衛放得意,扇著扇子:“如何?你們老實便拿了賠付,老實地歇一日,多嘴多舌,將你們打個鑼兒響。”說罷,似不解氣,道,“你看看你們,一個一個,滿身臭味,不將你們趕走了,熏著我妹妹可怎生好。”
他忽得似想起什麼,吩咐惡奴:“明日你們灑水淨塵時,擱點香露,好叫那香氣盈盈。兩邊拉步障,記得多布點人,防賊,防盜,防刁民。我妹妹求了妹夫給我的差使,可不許出半點差錯。”
惡奴和狗腿紛紛應是。
衛放指了兩個人:“你二人,留下,將這些人給打發。”再一點其他人,“你們隨我來,讓禿驢們明日把寺空出來。”說罷,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往普渡寺走去,寺中聞得風聲,知客僧特地下了山門過來相迎。
眾攤販遠遠還能聽衛放抱怨:“我本不願多事,隻你們棲州亂啊,少不得謹慎些。”
賣湯圓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拿了扁擔,趁著眾人鬨哄哄要補銀,挑了挑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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