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忱生怕他倆又爭起來,問道:“劉兄弟,劫獄可使得?”
“使不得。”劉大狗搖頭,“殺人使得,劫人卻難。今時不同往日,知州沒來之時,棲州獄中連牢頭帶差役小貓兩三隻,如今卻是戒備森嚴,裡頭不乏好手,都是手裡沾過血的。”
付忱道:“時載未審未判,樓淮祀便不管?”
“不管。”劉大狗道,“小知州行事全由心意,亦是個心狠手辣的。你們要是有心救明府,儘快行事,遲了,怕是捱不過去。”
“小小年紀,倒是生得一副狠硬心腸。”徐泗皺眉。
劉大狗苦笑:“誰說不是,他出身顯貴,又有大依仗,當真是為所欲為。”
齊管事道:“所謂官逼民反,他行事狂悖,底下人儘服他?”
劉大狗道:“知州雖好用重刑,但,你隻要老實做事,不與他背逆,不觸他的逆鱗,獎罰頗為公正。如我這等差役,本沒薪俸,隻靠打賞與好處過度,知州來後,一月能得一兩銀,當值之時,衙中有飯有菜,偶爾還有酒,比起以前,卻是神仙日子。縱是知州治下嚴厲,卻頗得人心。 ”
齊管事譏諷:“你原是個英雄,不曾想幾月未見,卻為鬥米彎腰。”
劉大狗不以為然:“過得太平日子,哪個願提腦袋挎刀。二哥、三哥,劫獄不可取,我怕你們有去無回。”
徐泗又問道:“據聞,樓淮祀是個趴耳朵。”
劉大狗點頭:“這個倒是屬實,知州小夫妻極為恩愛。”
付忱抬眸:“既如此,去普渡燒香定然有詐,倒像誘我等上鉤。”
“不錯。姓樓的將自家屋宅守得跟鐵桶似得,這等當口,怎會許他婆娘去寺中燒香。不過……”徐泗話音一轉,再問劉大狗,“他那個小舅子又如何?”
劉大狗一愣,道:“侯門貴公子,沒個正事,也沒見讀書,來了棲州後隻到處閒逛,是個無事忙,錢多咬手的主。”
徐泗冷笑:“劫不了知州夫人,劫知州的小舅子也使得,他既愛重娘子,對小舅子自也不敢怠慢。知州夫人你我等從未親見,知州的小舅子你我則不會認錯。從獄中劫走時明府千難萬難,從鬨市劫走了一個紈絝公子,卻是頗有可為。”
劉大狗想了想,道:“倒不失為可行之事。”
徐泗發了狠,與付忱道:“三弟,若我們擒得知州小舅子在手,也換不來時明府,可足見樓淮祀無一絲放明府生路的打算。”
付忱思索良久,方點下頭:“也罷,姑且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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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離嘗了嘗衛繁攤的一張餅,再吃一口茶,將衛繁的手藝誇了又誇,看衛放得意地吹噓著自己在外的誘敵言行。
“嗬……”俞子離拂去碎屑,道,“我是水匪就劫你去。”
“啊?”衛放呆若木雞。
俞子離笑道:“你在外這般吵吵嚷嚷,顯是誘敵之計,不若將你這個上躥下跳的劫了去,也能差強人意。”
樓淮祀對著衛放快歪了的臉,試著問:“若是劫了你去,我大義滅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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