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寨幾人藏在民居中,打扮成尋常百姓模樣,看著街上熱鬨,齊管事一聲冷笑,與劉大狗道:“你說棲州的知州為官有幾分可取之處,我看架式,也不過魚肉百姓的狗官。”
劉大狗混跡市井,結交得三教九流上不了台麵的人物,卻頗有見地,與徐泗和付忱道:“二哥、三哥,你說這轎中坐得可是小夫人。”
付忱搖頭:“十之**不是,他故作聲勢,不過是釣你上鉤。”
齊管事惱道:“狗官果然奸詐。他在這邊設下毒計,獄中那邊許會鬆懈。”
劉大狗搖頭:“監獄好進不好出,何況全須全尾救人出來,況且,獄中兵卒與知州的親衛,是兩班班底,不會互相抽調,這邊戒備森嚴,那邊卻不會少人手。”
付忱思索一番,道:“府宅那邊?”
劉大狗又道:“二哥三哥,使不得,家宅那邊定人手緊密,且,皇三子姬冶在脂局任官,這當口怎會束手?”
徐泗是個豪氣衝天的人物,看著底下前後奔走的衛放,道:“這人是樓淮祀的小舅子,當是不假?”
劉大狗點頭:“確實不假。”
徐泗道:“看今日的形勢,隻看我與樓淮祀的精兵誰強誰弱,他定也料知我不會擒他的假夫人,我也明白此為誘敵之計。他張網捕魚,且看我這尾可能斷網得餌。”
付忱臉色極為難看,良久閉了閉雙目,道:“二哥,不若算了。”時載……就當他負了兒時交情。
徐泗哈哈一笑,搖頭道:“三弟,不救時載,你此生煎熬,永世有愧,怕是心肝油煎。再者,我等江湖兒女,求得一個義字,任由時明府陷牢獄而死,無情無義,我輩豈能漠視之。彆說時明府與三弟有交情,縱無交情,樓淮祀草菅人命,你我還要救他性命。”
一席話說得齊管事、劉大狗等人熱血沸騰。
付忱卻是惴惴不安,道:“二哥……”
徐泗笑著擺手:“誒,三弟,既入江湖,何懼生死,我殺得人,人也殺得我。”
劉大狗匿在監獄中著實打探得不少消息,道:“二哥,小知州帶來的人中,如牛叔,魯犇等人皆以一當十的人物,倒不在護衛之中,然他們高門大戶,就怕背後藏有隱衛。”
徐泗道:“刀山火海,闖過才知凶險。我自忖無萬夫之勇,但,擒走一個四體不勤的貴公子不在話下,你們且去準備船隻接應,等其餘兄弟放火,一片混亂之跡我便動手。”
箭在弦上,付忱饒是心跳鼓擂,也隻得應下,幾人分散開來各自行動,不一會就消失棲州城中。
.
衛放跟隻公雞一樣抖著冠翎、拍著翅膀、劃拉著爪子,時不時還哦哦、哦哦幾聲,擺架子尋釁也是力氣活,快到普渡寺山門街時,衛放就累了,兼之棲州天氣悶熱,累得他一身臭汗,隻差沒將舌頭吐出來喘氣。
始一體貼地遞上水壺:“小郎君解解渴,這裡頭裝得涼茶。”
衛放狠狠一噎,道:“你……你……倒細心。”
始一嬌笑,更細心地摸出一方帕子,踮著腳尖給衛放的額頭拭汗。
衛放嗅得他身上細細幽香,結舌:“你還熏香。”
始一睨他:“大家公子的丫頭臭烘烘的豈不招人嫌?”
衛放歎氣:“未免也太周到了些。”回想回想自己留在禹京的丫頭,似乎都沒始一來得精致。借著始一為自己拭汗,壓低聲,“都快到普渡寺了,賊人彆是不來了。”
始一鮮紅的唇角微翹:“非也,我覺得賊人來了。”
“哪……”衛放嚇了一大跳,便要左右張望。
始一在他肩上看似拂塵似得一拍,衛放卻感半邊身一麻,愣是不能動彈。
“在哪我哪知道,不過,依我之見,劫人的話這段路是個好地方,普渡寺山門那無遮無擋,不好逃躥。這邊卻是大街穿小巷,小巷十八繞,捉了你往淩亂的民居中一鑽,卻好走脫。”
始一管說,衛放管信,當下如驚弓鳥,隻盼後腦勺長幾隻眼,好看清四麵八方。
始一已暗暗提防,麵上卻仍笑意淺淺:“小郎君放心,不會出事。”
又走了十幾步遠,始一眼尾見一處步障湧分動,心道: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9-0223:40:01~2020-09-0420:52: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阿惜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來杯豆奶、放棄最開心了80瓶;冰寶10瓶;行到瀞汲處坐看雲起時4瓶;寒羽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