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送廚和侍人入宮, 縱容宗人和行人在殿上咆哮,無疑是擺明態度,以兄身份為原桃撐腰。
事情風傳城內, 氏族、國人和庶人皆議論紛紛。
後兩者不知端,唯氏族對內情一清二楚。
西原侯舉動儼然是同王族撕破臉,是否有進一步行動暫時不得而知。唯一能確定是太子淮不出麵,凡是牽涉其王族和氏族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會有下場。
稷夫人特地給家送信, 再三詢問稷氏是否參與其。得到否定回答仍不放心, 請示過王後, 親自回家規勸家主,無論如何不能同西原侯為敵, 務必同腦子不清醒之人保持距離。
“取死之道,危在旦夕猶不自知。”
稷夫人態度驚醒家主,先前還有幾分心, 如今統統打消。
稷氏家主下達嚴令,族人遠離王族。有陽奉陰違者,一經發現必定嚴懲, 絕不姑息。
稷夫人行動瞞不過旁人, 四名妾夫人感知到風向,紛紛給家送信。
暴風雨將至, 保全自身為上。沒有足夠強大力量萬不蹚渾水。不自量力後果很能是致命, 不止於個人, 家族亦難保全。
原桃將一切在眼,接連給郅玄書信,言明稷夫人所為。
信件未到,稷氏家主先一步登門。
稷氏家主乘牛車進入大營, 當麵拜會郅玄,言辭懇切表明態度,希望郅玄不誤會,自始至終們沒有插手王宮,更不會對原桃不利。
“望君侯明察秋毫。”
為保全家族,稷氏主動放低身段。
若說之前還有念想,希望能扶持王女絹上位,在稷夫人講明宮內情況後,稷氏上下立即改變想法。
有個彆人不甘心,也無法影響大局。
稷氏能盤踞都城數百,曆經數場政治風暴始終屹立不搖,和家族立身宗旨分不開關係。
先前被權利迷花眼,做出不合祖訓判斷,如今幡然悔悟,自然設法彌補。
最關鍵一點,必須和西原侯修複關係。
都城大氏族比任何人都明白,被大諸侯念念不忘是何下場。
一時不動手不代表平安無事。
九之仇猶報,百之仇不能忘。以想見,被西原侯記在心是多恐怖事情。
“君寬心。”
稷氏先前有些小動作,於郅玄而言無傷大雅,以既往不咎。
對方主動放下身段,希望能修補關係,郅玄自然不會抓住不放。目標不是稷氏,而是腦子不清醒王族以及被太子淮流放仍不忘攪風攪雨氏族。
流放氏族遠在封地,鞭莫及不動手。
王族是首目標。
這不代表郅玄會放過流放氏族。
正如稷氏家主所言,被大諸侯記在心,時越久越是危險。不動手則罷了,一旦動手必挾雷霆之勢,給予致命一擊。
繼稷氏家主之後,四名妾夫人父兄陸續過營。有能見到郅玄,有時不巧未能當麵。無論見或不見,在們擺正立場表明態度後,籠罩在頭頂陰雲迅速消散,家族危機就此解除。
五家行動時大張旗鼓,鬨出動靜不小,消息迅速傳遍城內。
氏族家主們深熟慮,考慮到自身處境,未仿效幾家過營拜訪,卻也逐漸疏遠王族,擺明是明哲保身,不想摻和其。
“無君無父,蠻橫跋扈!”
將一切在眼,王族眾人怒不遏,如困獸陷在籠,想不出任何有效對策。
每次聚會,眾人除了抱怨和大罵再無其。無計施之下,隻能眼睜睜著氏族們站隊,局麵對自己越來越不利。
這個關頭突然傳來西原國斷絕貿易消息。
王族們聽聞消息,悚然一驚。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家主,西都城不市,卿親自下命令。大商隊斷絕貿易來往,全在追討舊債。”家臣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洛弓手段駭人,情況相當糟糕。整件事不是循序漸進,直接一步到位,如同烈火燎原,根本不給們應對能。
自太子淮迎娶原桃,王族沒少從西原國市貨。通過貿易,眾人賺下大筆家資,遠超過封地稅收。
現如今,種種處全被收回。
郅玄動作太快,洛弓接到旨意立即著手安排。
君臣雷厲風行,不給王族反應時機。
後者尚在夢,貿易已被掐斷。不家臣想出應對之策,有貿易往來商隊接連登門,求付清貨款,超過五日便收利息。
此舉無疑是雪上加霜。
西原國斷絕貿易是訊號,大商隊追債是壓死駱駝稻草。
麵對一找上門債主,家臣左支右絀,實在沒有辦法,隻能趕往都城求救。
抵達都城前,家臣尚懷抱希望,同家主當麵卻遭到致命一擊。
因謀害原桃觸怒西原侯,同對方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