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栗進入第二個副本的同時,某私家豪華會所。
有著一頭長棕色波浪卷長發的女人柔柔地端起一杯紅酒,向後靠在沙發上,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愉之色。
在她的對麵同樣坐著一位中年男子,他看了看手腕上帶著的百達翡麗手表,頭頂的霓虹燈在表麵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來,他放下手,沉聲道:“蕭夫人,有什麼話還是直說比較好。”
蕭家的主母徐梅隻是看著手裡的紅酒,緩緩皺起眉頭:“葉先生,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呢?”
對麵被稱為葉先生的男人笑道:“消失簡單,可要無人察覺,那確實有些難辦了,蕭家畢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
徐梅道:“也因此,我才給得起葉先生想要的價碼。”
葉先生拿起一旁的酒瓶,往酒杯裡倒了一杯酒,用手指蘸了些許液體,在桌麵上寫出一個數字“5”:“其他手段,要想神不知鬼不覺是不可能的。凡是存在,必有痕跡。唯有這鬼之一道,卻是天生的殺人利器。”
娛樂圈每年有無數養小鬼積陰德的藝人,不惜花費大量精血,也要一夕之間揚名立萬。
徐梅看著對方的眼神,這才滿意地將紅酒一飲而儘:“成交。”
她已經不想再等了,蕭鳴從蕭栗房間裡跑出來這事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且那在外求學的老大也要回來了——現在是除掉蕭栗的最好時機。
葉先生是她的好姐妹,圈內著名的交際花介紹過來的,出身神秘,每一次都做事都相當乾淨利落,被他的“鬼”纏上的,無一不會先發瘋,再自殺,令其看上去宛如得了精神方麵的疾病,是再好不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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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教室。
這一次的歸來,蕭栗倒是已經習慣了那種感覺,隻是心裡有點擔憂自己會不會再度出現在課堂上——不過這一次,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並且周圍是夜晚的教室。
蕭栗掏出手機,顯示時間是他在離開學校的當天十一點多接近零點,而他在孤兒院待了三天。
這時間流速比起第一次的南都女校副本又有所改變——正式副本和新人副本的區彆?還是說每個副本世界都會不同?
蕭栗走出教室,點開之前通過的鄭億微信號,利落地輸入了一行字詢問今天中午發生的情況。
這個點校門已經關了,要想出去隻能找門衛,蕭栗嫌麻煩,徑直來到學校後門的牆邊,相當熟練且利落地翻過了牆。
都這個點了,司機想必早就回去了,蕭栗對蕭家沒什麼感情,也不想把司機叫回來,而這附近又是著名的貴族學院,出租車很少到這塊地界——蕭栗正思忖間,一輛橙黃色的出租車就停在了他的麵前。
司機是個消瘦的男人,他雙眼直視著前方,臉頰凹陷,穿著長袖格子襯衫,袖子高高卷起,出租車前方的空車圖標在黑夜裡閃著幽幽的燈光,好似一盞鬼火。
少年的動作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但很快,他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邊,打開後座的車門坐了上去,在拉上車門的同時報了蕭家地址。
坐在前排的司機把空車按鈕往下按,開始打卡。
這個司機很安靜,沒有任何與蕭栗搭話的想法,兩隻手臂一直搭在方向盤上,平平穩穩。
蕭栗坐在後座,側過頭望著窗外的街景。
從學校到蕭家,這段距離不經過市中心,也因此沒什麼光怪陸離的霓虹燈,隻有成片的綠化和每隔一段距離出現的路燈。
“嗡——”蕭栗握在手裡的手機顫動了一下,他用指尖點開屏幕,發現鄭億回了他的信息:【中午?中午沒發生什麼,大佬你不是中午就出去了嗎?下午一直沒回來,我還以為你是有事,把那十箱礦泉水都放在校門口了。】
中午就出去了——是那股靈異力量造成的假象,令他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
【等等,你這樣問我,是不是你又進去……那個世界了?】
蕭栗簡略地回了一個“恩”,隨後像察覺到什麼似的,按滅手機,朝著前方揚了揚眉。
這時候,出租車已經越來越接近郊區了。
窗外的景色接近荒涼。
開了這麼久,司機的呼吸依舊很輕,輕的就像——根本沒有在呼吸。
在經過又一盞昏黃路燈的時候,蕭栗留意到對方因卷起袖口而露出的手臂上,浮現出越來越的斑點,配在一片慘白的手臂上,看上去倒像是屍斑,襯著周圍的荒涼,瞧上去極為可怕,若是常人見了怕是會立刻要求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