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蕭九九下午的時候,還是去了宗門貢獻處,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高危但報酬高的委托。
匿名提交的話,應該不會引起注意。
畢竟往後用錢的日子還很多。
宗門貢獻處有無數水幕屏,委托便在上麵一條條顯示。
她在那些委托上一一尋找。
【藥田耕種——報酬一百靈石】
【傀儡術受術者三日——報酬五百靈石】
太低級了,蕭九九往上看。
【築基期赤蛇之鱗五片——報酬五千靈石】
【金丹期烏隼之羽五支——報酬一萬靈石】
勉強湊合,不過這兩種精怪都在妖界邊境,路途不近,耗時過久。
【通緝令白劍士線索——一萬靈石】
白劍士是什麼來頭?僅僅隻是提供線索便是一萬,若是抓到他豈不是更高?
蕭九九望著委托若有所思。
修長的指尖忽而在她麵前的木製櫃台上敲了敲。
蕭九九抬眸,眉心一跳。
“大、大師兄……”
來人正是君澤,他掃過她看的委托內容,黑眸一彎:“缺錢?要來接委托?”
蕭九九避開視線:“不要你管。”
君澤笑:“我知道,不過你反正都是缺錢,接我的如何?”
蕭九九立刻拒絕:“不接。”
君澤:“彆急著拒絕,你先看看。”
他指尖一抬,將自個兒的委托寫在了水幕上。
【親一口,兩萬靈石。】
蕭九九愣住了。
原則上她不是這麼容易動心的人……
但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這簡直完美契合她高效率不費事的解決問題方法,要不是人設不允許,她能親到他破產。
此刻她隻能忍痛彆開眼,痛斥道:“彆做夢了,我不會答應的。”
君澤將委托消除,善解人意的道:“沒事兒,回去慢慢思考,想通了來找我。”
·
蕭九九還沒出貢獻處,便撞上了匆匆趕來的秋梨,秋梨同她打聲招呼,便衝到各個水幕前,四處搜尋一遍後,一通點,之後揣著十幾個任務令牌出來了。
蕭九九一言難儘的看著她。
秋梨嘿嘿笑:“最近沒錢了,賺點零花錢。”
蕭九九拎起其中一支令牌,看見上麵寫著【藥田耕種】,又拎起一支,寫著【清掃丹爐】,她甚至還看到了【靈鹿配種】……
不值錢,全體力活兒,但勝在距離近,且日結……
她抱了滿滿一兜兒,這小孩兒是把所有的臟活苦活全接了麼?
秋梨見蕭九九不動,提醒道:“走吧師姐。”
蕭九九攔住她,指著她那些令牌:“放回去,專心練劍。”
秋梨愣道:“不成啊師姐,得做啊……沒錢……”
蕭九九:“我來想辦法,你先放回去。”
秋梨不想放,但師姐雖然很平靜,卻一臉無法說服的樣子,她隻好聽話,一邊想著明日趁師姐不在的時候再來接。
兩人這便出了貢獻處。
走著走著秋梨忽而道:“對了師姐,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
“師尊今晨醒了。”
景塵醒了?
“七峰師叔昨日煉化了血魔之角,給師尊用了,他今個兒一早便醒了。”
蕭九九想起自己對景塵癡心絕對的人設,這時候該第一時間到他麵前刷個好感。
於是她同秋梨分開,改道前往景塵宅邸。
秋梨痛心疾首,師姐還是一顆心吊在師尊身上,一聽他醒了立刻就去找他,到底要怎樣才能醒悟?
上回她已經努力讓師姐接觸新的男人,可還是無濟於事,她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
蕭九九不知道秋梨的心思,一路輕快的到了景塵宅邸。
院子裡照例很安靜,想來看望的弟子都被景塵打發走了。
蕭九九輕車熟路,很快從前廳走到花園,一進入流水潺潺的亭台小院,便瞧見了那個病容憔悴卻英俊依舊的男人。
他正披著一件鼠灰色的外套,在庭院裡飲茶。
蕭九九揉搓一下自己的臉,擠出欣喜的表情,走到他身邊。
“師尊,你醒了?”
每每都是她第一個來,景塵對此早已習慣,便道:“近日辛苦你了。”
蕭九九:“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景塵示意她坐。
蕭九九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景塵望著她的側臉,露出了一種複雜難明的神情,像是情意,又像是遺憾。
大概是又想起了他那白月光。
蕭九九表麵乖順的看著他,內心已經開始神遊。
不知道君澤會不會來看景塵,以他大弟子的身份,應當會來吧?
會不會這時候來呢?
來的話,以他那脾氣,一定會對自己做些什麼吧?
想到這裡,蕭九九升起期待,眼睛驟然發亮。
而景塵正說到:“我會抽些時間陪你。”
他剛說完便看見小姑娘發亮的眼睛,她果然愛他徹骨,隨便的一句話竟如此開心。
蕭九九根本沒聽清他說的話,目光若有似無的看向庭園入口,敷衍的道:“我心裡隻有你。”
他浮了浮茶沫,輕聲問:“你同君澤一道去的血魔穀?”
蕭九九一下子精神了,這是要吃醋了麼?立刻回道:“是的,我不放心你,便跟著去了。”
浮茶沫的手一頓,他又問:“就你們兩人?”
麵對心愛之人的疑問,蕭九九回答的極快:“是的,就我們兩人,因為我受傷昏迷,還在秋水鎮的客棧睡了五天。”
特意強調了【客棧】和【睡】兩個字。
景塵驀然抬眸看她。
吃醋了,這一定是吃醋要跟她激烈對手戲了。
蕭九九期待值一下子就上來了。
“師尊,你聽我解釋,我們真的什麼也沒做,隻不過是我昏迷,師兄照顧了幾天罷了。”
“你知道的,我心裡隻有你。”
蕭九九說完,便眼巴巴的看著他。
可她等了半天,景塵都沒有動作,反而收回目光,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我相信你。”
蕭九九:???
景塵道:“君澤素來品性高潔,不會做出格的事兒,而你……”
他自然知道這個姑娘有多愛他,他隨口說的一句話,她都奉為圭臬,隨便做出的動作,她都會揣測上千。
她心裡眼裡都是他,除了他以外根本不會愛上任何人,也不會同任何人有過分牽扯。
而且她乖巧、懂事、善於認錯與反省自己,他根本不擔心。
景塵看向她,接著道:“而你向來乖巧。”
蕭九九:……
這該死的自信……
就在這時,輕巧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她心尖一跳,下意識的看過去,便瞧見一襲青衣出現在了庭院的拱門處。
緊跟著君澤人畜無害的笑臉便出現在了眼前。
他彎了彎眼眸,意味深長的望過來。
“師妹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