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房間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雲朝低著頭,表情全藏在暗處。

瞧著鎮定,可臉頰卻隨著那水聲愈來愈紅,心臟亦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

他從脖頸間取出一枚暖玉,正是她給他的那一塊,他將那暖玉牢牢攥在手心,隨後鄭重的擱在唇邊,印下了輕輕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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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九九在雲朝房裡睡了一夜,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眉目都冷硬起來。

她已經熟悉這種感覺,顯然是無情道封印缺口被重新壓製了。

她占了床,雲朝則趴伏在桌上。

蕭九九掀被下床,雲朝聽見動靜,抬起頭來。

晨曦的光讓他格外柔和,他看過來的目光總像是含著期待。

像是小狗看到主人時眸子發亮的模樣。

可惜蕭九九沒有良心,淡淡掃過,冷聲:“走了。”

他微微一怔,眼中的光熄了,不過並未灰敗很久,大概是已經習慣她的善變……

他小心翼翼的問:“下次什麼時候來?”

蕭九九想著錢貨兩訖,承諾隻會變成麻煩,於是道:“想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失望的小狗默了默,還是乖順的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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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九九做傳送陣重新回到太華宗,可她剛踏出傳送陣,便發現宗門的氣氛不太對。

往常四處都有弟子活動,可現在放眼望去,到處都空蕩蕩的。

人都去哪了?這是……發生了什麼?

三峰的試煉台忽然爆發出嘈雜的人聲。

三峰?三峰不是宗門大比的場地麼?

她正疑惑,秋梨遠遠跑過來,急道:“師姐,你可回來了。”

“怎麼了?”

秋梨指指三峰,氣喘籲籲:“出事了,今晨克金宗的陸重帶著重傷未愈的兒子陸成淵在宗門口叫罵,定要向師尊討個說法。”

“說是昨日有名自稱景塵的女人在四方城打傷了他兒子,還丟下了太華宗的令牌,說是一定與師尊有關係。”

蕭九九眉心一挑。

秋梨接著道:“你說離譜不離譜,陸重好歹是宗門大長老,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師尊,怎麼會不了解師尊的秉性?一個隨便冒充的女人,他居然信了,還大費周折的帶著人衝上我們宗門。”

這自然是蕭九九想要的結果。

她慢聲道:“陸重哪裡是信,他隻是找個借口來看師尊。”

“師尊鎮魔重傷一事兒,雖瞞的很好,但依然會流傳到外界,師尊可是太華宗的頂梁柱,一旦他倒了,旁的宗門比如克金宗自然好處多多。”

“陸重早就想上門來瞧,苦於沒有機會,如今不過是借題發揮,來探虛實罷了。”

秋梨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師尊該怎麼辦?”

蕭九九:“應戰嘍,又不是打不過。”

秋梨擔憂道:“可是師尊的傷……”

蕭九九壓下興奮,低聲:“恐怕會更重吧。”

而且若是被陸重發現端倪,重傷的消息傳出去,上門找茬的人會更多吧?

那景塵一定疲於應戰,傷痕累累。

她迷戀照顧他的感覺,他淒淒慘慘躺在她懷裡的樣子,實在太上頭。

秋梨道:“師姐,要一起去三峰看看麼?”

蕭九九此刻還穿著雲朝的衣衫,她搖頭:“你先去。”

秋梨這才發現她的穿著,眉心一攏,疑惑的道:“師姐,你這……”

蕭九九:“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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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九九快速往自個兒宅院走,走的太急,不小心被衣衫絆了一下,卷好的衣袖也鬆散下來。

雲朝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過於大了。

手腕被衣袖遮住,不方便,她隻好單手往上折,單手操作自然難些,正在她有些焦躁的時候,一雙修長的手適時出現,接過她手中的衣料,輕鬆往上翻折。

蕭九九一怔,仰臉一瞧,僵住了,是君澤。

她忽然想起昨夜答應過他什麼,心虛的移開眼。

“師、師兄。”

君澤沒看她,隻是低頭替她整理衣袖。

他細致的卷好一邊,冷聲:“抬手。”

蕭九九便乖乖抬起另一隻手。

君澤將她拉進懷裡,開始卷另一隻。

他不說話,蕭九九窩在他懷裡,也不敢動。

這裡是太華宗,他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抱著她,做著這些親昵的動作。

這可是隨時會被人看到,傳到景塵耳裡的事兒。

蕭九九緊張的微微發抖。

君澤卷好袖子,這才看她,眉眼清冷:“現在告訴我,這是誰的衣服。”

蕭九九支吾道:“我……”

君澤拽著她的手便走:“不想說便罷,那與我一道,去給師尊瞧瞧。”

蕭九九臉一白,拽住他的袖子,可憐巴巴:“師兄……”

君澤停下腳步,冷著臉看她。

這不說清楚很難脫身,但又很難說清楚。

蕭九九不想費腦子,隻想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

腦海中飛快的閃過那些看過的書,想起女主們想要獲得暴君的柔情與原諒,多數都是從一個手工禮物,或是一桌笨拙的晚餐開始……

於是她從儲物袋裡翻出那隻玉色薔薇,在君澤驚詫的目光中遞到他麵前。

“送、送你。”

“我、我親手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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