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景塵是太華宗七峰仙尊,不是女孩兒,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理由,那他就幫她解決掉這些麻煩。
他用乾淨的手指取出掛在脖頸上暖玉,仔細看了又看。
她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再來呢?
·
沒過幾日,麻煩再次上門。
這次並非光明正大,而是趁著月黑風高,用禁術偷偷騙過入宗禁製,強行衝到景塵宅邸,一劍刺向熟睡的景塵。
好在他千鈞一發感知到危險,躲開攻擊,與那人纏鬥在一起。
爆炸轟鳴聲響徹在整個七峰上空。
蕭九九睡眼朦朧趕到景塵宅邸時,到處都是殘破的廢墟。
而景塵正與一個黑衣人激烈打鬥。
景塵從來高傲,樹敵頗多,重傷的消息一傳出,積怨已久的眾人便迫不及待來複仇。
這個黑衣人,應當是從前結怨的一員。
蕭九九打著嗬欠圍觀,景塵畢竟傷重,再精湛的劍法也多有紕漏,不小心便身中一劍,血腥味兒隨著風遠遠飄來。
這讓她稍微打起精神,但困倦很快又壓上來,她的身體還在適應不斷增長的靈力,因此時常嗜睡,這半夜爬起來,對她是一個挑戰。
明明外界靈力碰撞如同驚雷,但她還是逐漸意識模糊,不由自主的往前踉蹌一步,剛想站直身體,便撞進一個硬邦邦的懷抱。
青衫、細劍、八塊腹肌。
哦,是君澤。
她稍微精神了些。
君澤將搖搖欲墜的她接進懷裡,顯然誤會了她的動作:“為了他命都不要?這種級彆的戰鬥也是你可以隨意闖入?”
蕭九九困懨懨的仰臉看他。
夜幕被不斷的靈力碰撞照亮,一簇一簇的爆、炸像是煙火。
君澤的臉便在這樣的壯麗下明明滅滅,神色冷豔,格外惑人。
這樣她就不困了。
蕭九九宛若瞧見了救命稻草,攥著他的衣領軟聲求:“師兄,求你救他。”
君澤冷眸瞧她,抿唇不語。
蕭九九知道得交換,於是踮起腳尖,飛快的輕觸他的唇,親完立刻縮回去,抬頭怯怯的看他。
“師兄,這樣可以麼?”
君澤嘲弄的道:“你覺得呢?”
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愈加濃重。
小姑娘焦急的看向戰鬥中的景塵,又轉向君澤,糾結為難的幾乎要咬破紅唇。
再一次靈劍相撞的聲音傳來時,她再也無法等待,伸手拽住他的衣領,低聲道:“師兄,你低下來些。”
君澤體貼的湊近她。
蕭九九再度飛快的親了他一口,隨後縮成一團,崩潰的道:“這樣可以了麼?”
今夜的君澤格外冷漠,他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這算什麼?”
蕭九九表情一僵,瞧上去已經快要哭了:“還、還不夠麼?那我還能做什麼?”
君澤站直身體,眸光冰冷:“交易這種事兒很簡單,滿意我就去救他,不滿意就交易失敗,全看你開的價碼夠不夠。”
蕭九九在他的逼迫下已經溢出淚花,她急道:“可從前不都是……”
他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彆在耳後,動作溫柔親昵,語氣卻毫不留情:“漲價了小師妹。”
蕭九九臉頰漲紅,就連惱怒都柔弱無力:“你怎麼可以如此……”
君澤看向苦苦鏖戰的景塵,懶聲道:“小師妹慢慢想,在他身死之前都作數。”
蕭九九一驚,知道景塵堅持不了多久,更慌張。
她手指糾結的攥在一起,神色痛苦崩潰,終於下定決心:“師兄想要什麼?”
她答應了,君澤神色愈冷:“自己想。”
自己想?
這要怎麼想?
蕭九九看著冷漠站在一邊,絲毫不願意幫忙的君澤,愈加無措。
從前總是他主動,她無力反抗隻能被欺負,是無可奈何,可如今他站在那裡,平靜的望著她,要她主動,她就無法突破心裡的恥度防線。
她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麵前,試探的摟住他的腰,掌心下的腰精瘦結實,傳來一陣陣熱度,她太過害羞,又飛快的鬆開。
蕭九九實戰經驗實在不足,她隻得不斷的回想書中學到的東西。
她緊張的抬起頭,一閉眼,輕輕含、住了他的喉結。
君澤眼睫微顫,但表情仍舊無動於衷。
蕭九九便又低頭,去咬他的肩頸,可惜笨拙、混亂,毫無章法。
身下的人不為所動,甚至連表情都沒變過。
上空再次傳來爆、炸音,音爆激起一片罡風,將兩人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蕭九九察覺到自己的差勁,一邊努力一邊掉眼淚。
她到底臉皮薄害羞,也就敢蜻蜓點水的親一口,稍微多停留一下整個人都快要瘋掉。
這樣下去,她恐怕在景塵身死之後都無法取悅君澤。
想到這裡,失去景塵的恐懼感將她淹沒,她淚眼朦朧的鬆開咬著君澤肩膀的口,哀求道:“師兄,你幫、幫幫我……”
“我真的不會……求求你……”
君澤沒有回應。
她隻得絕望的繼續,就在她低頭靠近他的鎖骨時,臉頰忽而被冰涼的指捏住,隨後用力向上抬起。
“張口。”
她下意識的聽從了他的命令,但又因為過於羞恥閉上了眼。
可那人遲遲沒有動作,她心慌意亂的重新睜開,便對上他戲謔的眼,她微有些惱,想要說些什麼,他就在這個時候親了下來。
將她的一切思緒全都堵在了喉間。
汪洋大海中,她是毫無勝算的小木舟。
她被他按著腰壓在懷裡,模模糊糊的想。
師尊,你看到我為了救你,有多努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