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材還缺些常見品種,需要弟子們搜集,但主要的都在,隻要煉化服用,便可以燒儘妖血。”
景塵苦熬這麼多年終於見到曙光,頗為動容,看向蕭九九的目光亦同從前不一樣。
“九九,辛苦了。”
蕭九九含羞帶怯:“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隻要師尊能好,我什麼都願意。”
小姑娘嬌嬌弱弱,為了他跑去妖域,同青行那惡鬼做交易,一定吃了很多苦,卻隻字不提。
在這一刻,景塵的視線終於實實在在落在了蕭九九身上。
他忍不住問:“青行他……沒有為難你吧?”
蕭九九沒說話,卻微微紅了眼眶,她快速低下頭,擦擦眼角,低聲道:“沒有……”
景塵麵色一沉,握住她的手:“他有沒有對你……”
蕭九九拚命搖頭:“沒有,我心裡隻有師尊,我絕不會同彆人有什麼牽扯。”
景塵自然是信她的,蕭九九對他如何,他心知肚明。
她貌美懦弱、沒有自己的想法,唯他是從,青行碰了她,大概隻會羞憤尋死。
這是他唯一能贏青行的籌碼。
景塵:“我知道的。”
很好,看來那段劇情已經跳過了。
就在這時,景塵的視線忽而落在她的脖頸上,注意到了上麵纏繞著的發帶,微微一頓:“這是什麼?”
蕭九九平靜的道:“沒什麼,一點兒小傷。”
景塵卻不信,語氣一涼:“是不是青行……”
蕭九九:“不是,彆胡思亂想。”
景塵聲音卻明顯冷下來:“拆開,我看看。”
原來劇情還是到了這一步……
蕭九九無奈的拆開繩結,素色發帶逐漸滑落,露出了纖細的脖頸和一抹淺淺的……紅色痕跡……
景塵的死死的盯著那處,陰鬱至極:“是青行?”
蕭九九望著他不說話。
是雲朝,說了你也不認識。
景塵眸中冰雪覆蓋,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死死的盯著她,冰冷的道:“你去的時候答應過我什麼?”
蕭九九竭力挽回:“師尊,你冷靜一些聽我說,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要信我。”
景塵嘲弄道:“是麼?你覺得我這般好騙?”
他眼神愈加混亂,握著蕭九九的手也愈加用力,嘩啦一聲,他便扯下了姑娘的袖子,露出了她雪白的胳膊。
他神色一頓,咬牙道:“他也看過這個吧?”
蕭九九氣道:“師尊,你清醒一點兒,我同他什麼都沒有,我隻有你……”
景塵理智儘數崩壞,如今他隻有憤怒,他猛然將她扯進懷裡,低頭就去咬她的鎖骨。
蕭九九目光愈發平靜,她順手抄起百歲火蓮,狠狠砸在他後腦上……
隻聽“砰”一聲響,景塵整個人都僵住了,額角上留下成股的鮮血。
蕭九九從他手中扯回自己的手,指尖輕點他額頭,稍稍用力,他便仰麵倒下,發出了轟然的聲響。
蕭九九整理一下衣服,重新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真是的,怎麼勸都不聽,非得逼人動手。
·
景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稍稍一動,腦袋便疼的厲害。
女孩紅著眼坐在床邊,黑眼睛中滿是擔憂。
“師尊,你終於醒了。”
景塵掙紮著坐起,問:“我這是……怎麼了?”
蕭九九轉頭示意他看屋內,整個洞府沒有一處規整的地方,即便有結界守護也被破壞的七七八八,到處都是血跡。
當然都是她剛才砸的。
蕭九九道:“方才師尊被妖力反噬,失去理智,在屋子裡發瘋,將洞府都毀了,就連我也差點……”
她哽咽的說不下去,抬手掩麵。
景塵便看見了她腕間的紅痕,以及肩膀上被捏出的淤青,再看洞府,毀壞的相當嚴重。
他按了按太陽穴,模模糊糊想起那些片段,的確是他做的……
小姑娘怕他擔心,不敢在他麵前哭,隻稍稍難過一下便立刻擠出笑容。
“不過師尊現在已經好了,我很高興。”
景塵啞聲道:“對不起,都怪我……”
蕭九九搖搖頭:“師尊千萬彆道歉,都是我願意的。”
景塵還想說什麼,眉心忽然一擰,痛楚之色浮現麵龐。
蕭九九低眸一看,原是鱗片又長出來了。
她道:“師尊,既然我回來了,要不再替師尊拔一次吧?火蓮煉化需要時日,師尊若是下一次再發作,我怕……”
景塵一滯,心有餘悸,但最終還是點頭應允。
蕭九九便在床的四角扣上鐐銬,叫景塵躺好,細致的將他再次四肢大開的鎖起來。
景塵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麼,屈辱的彆開臉,甚至閉上眼。
隨後他便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輕巧的扯開,溫熱的小手遊走其上,應該是在檢查鱗片的生長情況。
痛楚與酥麻叫他格外難、耐,喉間忍不住便想發出聲音。
奇怪的是,她今日並未用絲絹堵住他的口,他到底是她師尊,羞恥心不允許他提這件事,隻能自己死死咬住牙齒,避免發出一切不該有的令人難堪的聲響。
蕭九九一邊檢查鱗片一邊查看男人的表情,他側著臉,眼眸緊緊閉上,因為努力克製,而使得皮膚微微泛紅。
景塵是個實打實的美人,淒慘之下更是有一種淩、虐美。
雲朝也惹人憐愛,但與雲朝不同的是,雲朝她隻想疼他,而景塵,她便更想欺負他,叫他露出更多表情來。
他把她的衣服扯壞了,於是她決定給他一點兒小小的懲罰。
不給他絲絹,一切克製都得靠自己。
她的師尊向來清冷高傲,這件事會讓他的觸感更為敏銳,能更好的感受那些羞恥又無法宣之於口的隱秘情緒。
他會牢牢記住的。
她將他的衣物扯的更開些,露出腰腹的鱗片。
那些龍鱗依舊是殘缺的,經過先前的拔除,如今又生長出了一部分,但比先前還是少了許多。
蕭九九取出小鉗子,察覺到景塵的顫抖,安撫的摸摸他的頭發,隨後鉗住了一枚細小的鱗片。
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猛一用力,景塵驀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都痛的彈動起來,又被鎖鏈束縛在原地。
好心痛。
感覺這就來了。
蕭九九捂著胸口,淚水無法自控的凝結在眼眶。
蕭九九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了,師尊。”
她正準備將細小的鱗片丟在一旁,忽而想起秋梨說的話。
【值錢的靈物。】
這殘缺的龍鱗不就是值錢的靈物麼?先前拔除的她就賣了,換了個玄鐵手鐲,如今這個不也能賣麼?
不過眼前的這個比先前那部分還要弱小,恐怕價格會大打折扣,而且數量不多,換不了幾個錢。
要景塵養養的話,又需要時間。
似乎派不上用場……
等等,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
她的身體裡不是有真龍之血麼?那裡麵可蘊含著妖力,如果喂景塵吃了,會不會妖力旺盛,鱗片長的更快呢?
蕭九九怦然心動。
她立刻下床,在景塵看不到的地方,倒了一碗水,割破指尖,滴了幾滴血進去,為了遮掩味道,又胡亂丟進去一些甜味兒藥材。
做好這一切,她端著水回到床邊。
“師尊,我化開了些靈丹,你喝了補充一下靈力,或許就沒那麼痛了。”
景塵因為疼痛臉上已經滿是汗水,小姑娘情真意切的端著水坐在他麵前,紅著眼睛,臉上猶有淚痕。
他亦乾渴的厲害,便艱難的點頭。
水送到唇邊,他想也沒想,便一點一點喝了。
蕭九九端水的手微微發抖,她難以克製自己的興奮,期待的望著景塵。
片刻之後,景塵眼神一頓,驀然發出無法抑製的痛呼。
蕭九九親眼見到他身上的鱗片開始瘋長,將他割的鮮血淋漓。
她眼淚滾滾而落,紅唇卻微微上揚。
她走上前,握住景塵的手,聲音驚慌無措:“師尊,你怎麼了?你還好麼?”
景塵根本說不出話,隻能本能的回握住她,不斷的在床、上滾動。
她抱著他的腦袋,眼淚跌落在他發間,不斷安撫:“師尊,彆怕,我在,我在。”
景塵死死咬住她遞過來的腰帶,將汗濕的臉埋進她懷裡,在這一刻,他隻能依靠她。
疼痛與撕裂還在持續。
空氣中都是濃鬱的血腥味。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瘋長終於停止,景塵已不知痛昏迷了幾輪,如今唇齒間都是鮮血,神智被攪的破碎不堪。
“張口。”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模模糊糊聽從了她的命令,唇齒間的腰帶被輕輕取走,冰涼的絲絹落在他唇角,正在一點一點的擦拭他的血痕。
在那樣猛烈的崩壞之下遭遇這樣的溫柔,讓他止不住想落淚。
女孩兒柔聲道:“彆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淚水朦朧間,他看見了女孩兒與他一樣淚流滿麵的臉,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沒有恐懼與憎惡,隻有深深的眷戀。
他從喉間擠出一個“嗯”字,便哽咽的無法言語。
女孩兒低下頭,指尖拭去他的眼淚,輕聲道:“師尊,你這副模樣,真是太美了。”
他一怔,感動與痛苦交織著將他淹沒。
這世間隻有她……會這樣溫柔的看他這種怪物吧?
他能依賴的,似乎隻有她了……
眼淚落在她的掌心,他碎聲念著她的名字:“九九、九九……”
女孩兒將他抱在懷裡,輕聲哄道:“師尊,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可那些鱗片長的那樣快,不拔除的話會影響你的身體……”
景塵在聽到這些話時分明一抖。
女孩兒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柔聲道:“師尊,要聽話哦,可不可以為了我忍耐一下呢?”
他痛的隻想昏死過去,可她要他忍耐。
她是唯一對她好的人……
於是他努力撿起破碎的神智,用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討好的語調,艱難的道:“我、我知道了,我可以。”
女孩兒滿意的輕撫他的臉頰,流著淚微笑。
“師尊……真是太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