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很高興。
蕭九九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拉下來:“給你買大房子,給你好多錢,養你,隻喜歡你一個,可以了嘛?”
雲朝微微一怔,衝她彎起眼睛:“好。”
·
室內一片狼藉。
蕭九九宿醉起來,頭痛的要命,她轉過頭,看見身旁是一個貌美的青年,她們兩人正相擁躺在軟塌上,而她整個人則像是蝦米一樣蜷縮在他懷裡。
昨夜喝多了上頭,她已經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
到底做了多少也記不清,她低頭看自己的褲子,穿的好好的,應該是沒做到底吧。
也不重要。
不止這件事不重要,她開始覺得一切都不重要。
不但不重要而且索然無味。
身邊青年朝露繁花一般的盛世美顏,在她眼中如同涼透的茶水一般,寡淡而無味。
她這是怎麼了,難道無情道封印被壓製了?
她內視靈府,發現果然如此。
想來是這幾日頻繁出入秘境與幻陣,都沒有做什麼與景塵相關的刺激的事情,導致情緒太平淡了。
她起身,開始整理衣衫。
身旁青年睜開了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蕭九九沒在意,她徑自離開軟塌,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她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開始平靜而優雅的看向窗外。
浮雲朵朵,金色的陽光,無趣的清晨。
同無趣的人生一樣。
她端起涼茶,又喝了一口。
視線愈發冷漠。
雲朝揉揉眼睛,朝蕭九九走來,他滿心歡喜的走到她麵前,蕭九九卻道:“坐對麵。”
雲朝一怔,不理解她怎麼突然冷漠,但還是乖乖坐下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麼了?”
蕭九九:“沒事兒,我先回去了。”
雲朝道:“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麼?”
蕭九九冷漠:“為何?”
雲朝臉一紅,低聲道:“你昨日說要帶我回去見你師尊和師兄,讓他們給我們兩證婚。”
蕭九九:……
雲朝又道:“你還說要帶我見你大哥,說大哥病重,我們要儘快完婚給大哥衝喜。”
蕭九九:……
雖然此刻的她對這句話沒什麼情緒波動,但端著茶碗的手卻莫名發抖,發出了“卡啦卡啦”的聲響。
事實證明,人真的不能亂喝酒,喝多了會胡說八道。
她用力按住自己的手,讓自己重新穩定下來,這才看向雲朝:“醉酒之言怎可當真?”
雲朝一怔:“啊,那全都……全都不算了麼?”
蕭九九:“自當如此。”
雲朝有些受傷,但他很快把自己哄好了,笑著同她道:“那我在這裡等你,你今夜來的時候……”
蕭九九:“我今夜不會來。”
雲朝愣了愣,很快又道:“那等你下次來的時候……”
蕭九九起身:“再說吧,我先走了。”
雲朝送她到門口,欲言又止。
她今天還沒親他呢……
可他不敢說,他默默的望著她的背影,漆黑的眼睛裡滿是難過。
·
蕭九九就這樣丟下雲朝回到了天香閣,無情道封印沒打開時,她毫無愧疚感。
她對一切失去了興趣,坐在院子裡有些走神。
忽而有小徒弟來找,說是她師尊叫她。
景塵?
景塵怎麼好端端的找她?
她左右無事,乾脆往景塵的彆院去,景塵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看一本冊子。
蕭九九輕咳一聲,走上前。
景塵看到她,衝她招招手,指指自己身邊的位置,道:“來坐。”
蕭九九問:“師尊找我何事?”
景塵卻問:“你病可好了?”
蕭九九點頭:“好了。”
景塵道:“我知道你乖,不來打擾我,不過,你要是想我的緊,可以同我說,我不會將你拒之門外的。”
蕭九九:這人瘋了麼?
但她的人設是癡戀仙尊的傻白甜,於是感激道:“我知道了,師尊,不過師尊何出此言?”
景塵歎息道:“我都知道了。”
蕭九九一臉懵:“你知道什麼了?”
景塵憐愛的看著她:“你前兩天病了,睡夢中叫了一整夜我的名字,我路過的時候都聽到了。”
蕭九九想起了這回事兒,她病的時候做了一個漫長的夢,的確將瞧不清臉的男人當做景塵叫了一夜。
行吧,他覺得是他便是他,他開心就好。
於是蕭九九甜甜笑道:“我心裡隻有師尊。”
景塵很受用:“我知道我知道。”
他還沒感歎完,君澤便走進院中。
年輕劍仙慢悠悠走過來,坐在蕭九九身邊:“小師妹也在。”
蕭九九一怔,忽而想起他先前同她說的話,他要她是他的,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在誰麵前。
她悄悄看了他一眼,大師兄光風霽月,瀟灑溫柔,禮貌的回望:“怎麼了?”
蕭九九急忙搖頭。
景塵自顧自的寵溺道:“到底是在我身邊長了十年,病了都叫我的名字。”
君澤聽的黑眸沉沉,轉頭看向蕭九九。
他在暗示她。
景塵近在遲尺,蕭九九緊張的手心冒汗。
她終於鼓起勇氣,在桌下握住了君澤的手。
景塵這時候同蕭九九道:“下次若是再難受,便來師尊這裡。”
蕭九九:“我知道了,師尊。”
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景塵開始同君澤聊些近日來的趣事兒。
君澤表麵在聽,黑眸實在若有似無的落在她身上。
這是叫她再做些什麼?可景塵眼皮底下還能做什麼?
她為難的看向他。
君澤從她掌心中抽回自個兒的手,笑了笑,便要靠過來。
蕭九九嚇了一跳,立刻起身:“不知道天香閣的書房裡有什麼有趣的東西,我去取本冊子來看。”
景塵便道:“去吧。”
她慌亂的往書房鑽,臨進門時,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君澤。
·
蕭九九站在書房的書櫃前不敢出去,抱著本書左思右想。
也許待得久了君澤會離開……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推開書房門出現了,他沒有將門關上。
那書房門便開著,門外的光線照進來,能看到景塵坐在院中的背影。
蕭九九怯怯的看著他。
君澤偏過腦袋看她,等她自投羅網。
蕭九九很為難。
君澤背對著景塵站著,門又大開著,她則麵對著君澤,而越過君澤的肩膀,後麵便是景塵。
這也太離譜了……很容易被發現啊……
她低聲求:“師兄,能不能關上門?”
君澤不為所動。
蕭九九心一沉,隻好道:“我知道了。”
她踮起腳尖,不敢摟他的脖子,揪住他的衣領穩住身形,隨後便吻住了他。
小心翼翼的撬開他的口,同他纏綿。
她原本以為快速親一口就可以了,誰知道腰間一緊,竟是他扯開了自己的係帶。
她驚恐的瞪圓眼,景塵就在外麵,門又沒關,隱匿符也沒有,他怎麼可以如此……
她掙紮著想退後,卻被他扣住了腰,往後輕輕一撞,摁在了身後的書架上。
書架並未靠牆,略一用力,搖搖欲墜。
蕭九九不敢亂動,也不敢發出聲音。
她察覺到自個兒的上衣被扯開了,裡衣也被拉開,冰涼的指摁在了自己的皮膚上。
她不由自主發出了輕哼。
君澤鬆開她,在她耳邊笑:“心愛的師尊就在外麵,師妹這樣享受好麼?”
蕭九九羞紅了臉,卻毫無辦法,隻能寄希望於景塵千萬彆回頭。
君澤低頭看她。
她本能的想避開,卻忽然想起他說的話。
於是克製自己停在原地,乖乖的張開口。
他滿意的笑了笑,再次吻下來。
身後的書架發出了吱嘎吱嘎的搖晃聲。
蕭九九不敢用力靠,隻能挺直脊背,她模模糊糊失去意識,卻又不能任由自己失去意識,她得關注著景塵的動向。
君澤讓她混沌,無法專注,但她必須專注,才能注意到景塵。
這讓她備受折磨。
就在她的快要到達極限的時候,君澤鬆開了她。
蕭九九一副被蹂、躪過的樣子,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師兄,可以放過我了麼?”
君澤笑了笑:“當然可以。”
蕭九九鬆了一口氣,正想將衣帶係好,君澤卻忽而伸手推向了旁邊的書架。
書架在一瞬間倒塌,上麵的冊子全部跌落,撲簌簌落了一地。
因為離的遠,並未砸到她。
但這動靜過於巨大,院子中的人自然聽到了。
蕭九九衣衫淩亂,嘴唇殷紅,根本沒有任何時間整理,隻要景塵回頭一定會看到。
她嚇得小臉煞白。
而景塵也在這聲巨響中轉過頭來。
蕭九九驚慌的正要往後方躲,被人一把攥住手腕,緊緊扣在懷裡,這就低頭吻了下來。
蕭九九的心臟在這一刻陡然停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