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慢而細致的吃著糕點,一點一點的將那美味撕碎吞進口中。
蕭九九身體逐漸發熱。
明明是她先撩的,可是如今受折磨的卻是她。
她以為他會直接把糕點咬碎或者伸手拿掉,討她一個吻。
但他沒有,他真的在她口中一點一點的吃掉這甜美的食物。
蕭九九比雲朝先投降,她被撩的起火,不想玩了,伸手想拿掉點心。
雲朝卻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
他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哄:“再忍一下,就要吃完了。”
他的聲音碎玉般悅耳,又帶著溫柔的笑意,低低的,叫她臉紅了一片。
這家夥什麼時候學的這樣壞……
雲朝又低頭下來,朝她靠近,輕輕咬走了一小塊。
她其實隻咬住了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已經被他吃完了。
蕭九九緊張的看著雲朝。
雲朝停下來,笑:“就剩一點兒了。”
蕭九九咬著東西不能說話,手指無意識的握緊。
雲朝就在這時低頭吻住了她。
蕭九九微微一怔,閉上了眼。
雲朝的吻像是蜜糖,叫她沉溺其中。
明明吃的隻是糕點,她卻覺得自己有些醉。
片刻之後,雲朝鬆開她。
蕭九九靠在圍著錦緞的牆壁上,她的衣衫在方才的接觸中有些淩亂,露出了白皙的鎖骨和手臂,她仰著脖子,脖頸修長,眼睛霧蒙蒙的,嘴唇殷紅。
雲朝便問:“九九,你渴麼?”
蕭九九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吃了糕點,的確有些,便道:“渴。”
雲朝便道:“我喂你。”
蕭九九還沒反應過來,青年已經喝了一大口酒,朝她覆了過來。
酒液入喉,嗆的她有些咳嗽,多餘的酒液順著嘴角溢出,滑過脖頸流進衣服中。
蕭九九紅著臉搖頭:“不要了。”
雲朝卻又喝了一口,扣著她的脖頸,將她按進懷裡,再度喂下去。
蕭九九被迫又喝了一口,她輕咳一聲,悶進他懷裡,將溢出的酒液全蹭到他的脖頸和衣襟上。
“雲朝,你不聽話。”
雲朝卻道:“我最聽話了。”
他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問:“九九,是真的不喜歡麼?”
這話問的蕭九九麵紅耳赤。
她害羞了,雙手掐住雲朝的脖子:“叫你胡說。”
雲朝不躲,任她掐著,笑著看她:“說中了是不是?”
蕭九九可不想在雲朝麵前失去氣勢,她雖然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裡,但她不想輸,小雲朝必須在她懷裡臉紅,不可逆!
於是她再次取出一塊酥皮糕點,擱在掌心,看向他:“雲朝,來吃。”
雲朝卻道:“方才不是吃過了?換個彆的吧。”
蕭九九一怔,雲朝從桌上取出一隻酥脆的裹滿芝麻的酥糖,對她道:“九九,這個如何?”
蕭九九不明白為何要換一個。
雲朝湊到她麵前:“九九,方才我不聽話,我向你認錯,好不好?”
蕭九九道:“那必須認錯!”
雲朝笑,將酥糖掰斷,細小的芝麻便顆顆灑落,雲朝舉起手,那些芝麻便從蕭九九的掌心一直落到她的脖頸。
雲朝道:“我吃這個。”
蕭九九臉一紅,這家夥什麼時候學的這般……
果然花間酒不簡單……
她剛想拒絕,雲朝卻已經輕輕舔過她的掌心。
電擊一般的酥麻讓她釘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雲朝輕聲笑:“九九,彆動哦。”
他扯開她的衣領,露出她的肩膀和鎖骨,蕭九九有一瞬間的冷,但很快就被溫熱包裹。
她伏在他肩上,身體軟軟的沒有一絲兒力氣。
身體時熱時冷。
她閉上眼,軟聲叫他的名字:“雲朝。”
雲朝輕聲回:“雲朝在。”
蕭九九將臉埋進他頸窩:“你好了沒?”
雲朝的手指掠過她纖細的脊骨:“剛剛滑進去了幾顆……”
蕭九九一抖:“不要繼續了,我原諒你了……”
雲朝卻道:“那怎麼行?”
那些吻便又一一落下。
蕭九九可以推開雲朝,但她醉了,又被他困在懷裡,沒有力氣,她軟軟的咬著他的肩膀,防止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雲朝像是一團雲,她陷進去後,便絲毫動彈不得。
·
雲朝將蕭九九的衣服給她穿好,她紅著臉靠在他胸口。
雲朝道:“還氣我麼?我可以接著道歉。”
蕭九九悶聲道:“不氣了。”
她默默想,小雲朝也變壞了。
雲朝取了酒喂她喝。
蕭九九便就著他手中的酒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很快,雲朝的房門便被敲響。
蕭九九想,應該是景塵來了。
她出發之時特意告知了秋梨位置,還叫她一定要透露給景塵。
景塵掙紮痛苦,最終應該還是會來找她。
蕭九九從雲朝懷裡爬出來。
雲朝問蕭九九:“要開門麼?”
蕭九九掰了一塊兒酥糖,遞到雲朝唇邊,笑:“不用。”
雲朝便不再理會,就著蕭九九的手叼走了那塊兒酥糖。
就在這時,門“哐當”一聲被踹開了。
景塵出現在門外。
他一進來,便看見了這一幕,比之前看見蕭九九和君澤還要衝擊。
這次蕭九九沒有絲毫慌亂,也沒有要和他解釋的意思,甚至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繼續拿起一塊兒酥糖喂雲朝。
雲朝那就更不在乎了,甜甜蜜蜜的叼走酥糖,將那脆口的糖咬的嘎嘣響。
景塵走上前,氣道:“九九,你要同我鬨脾氣鬨的什麼時候?”
蕭九九伸手擦掉雲朝嘴角的芝麻,根本不理他。
景塵何曾受過這般輕視,厲聲道:“九九,你一個女孩兒,怎麼可以跑到這種地方?同這樣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不三不四】的雲朝叼著糖,很凶的看向景塵。
蕭九九揉揉他的腦袋:“彆同他生氣,他不會說話。”
九九哄了,雲朝便軟下來,隻不過若是仔細看,便能瞧見他身體四周隱隱浮動的黑線已經開始躁動。
雲朝是最軟的,殺人卻是最狠的。
景塵氣的心都在痛:“蕭九九,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要瑤棠搬走,我也答應你了,給我一些時間不行麼?就一定要任性的鬨到這種地步?”
蕭九九這時才看向他:“師尊,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可是你從未將我放在心上,我忍無可忍才提出來,你也答應了,可是結果呢?她還在你院中,你根本就在騙我。”
景塵道:“我同她說過了,隻是她接受需要時間,我也不能完全不顧她的心情,她畢竟是我一手帶大的。”
蕭九九不客氣:“那你考慮過我的心情麼?這麼久以來,有哪怕為我著想過一次麼?”
她說著開始委屈,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師尊,你想想我都為你做過什麼,我一心一意的為你,你呢?又回報了我什麼?就連這種小事兒都無法做到,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景塵見她哭了,有些慌亂,便道:“總之,你先跟我回去,不能待在這種地方。”
雲朝又要生氣了。
蕭九九按住他的手。
景塵伸手就要拽蕭九九,蕭九九一下子避開,冷聲道:“師尊請回吧,師尊一日沒有做到承諾,我便與師尊隻有師徒之情,我個人生活,師尊無權乾涉。”
她如此說,把景塵也惹火了:“九九,你一定要如此是吧?看來是我太慣著,才讓你如此肆無忌憚,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說,瑤棠也不會搬走,你願意怎樣便怎樣吧。”
景塵說完便鐵青著臉看她。
從前他這樣一說,蕭九九便會痛哭流涕的求他原諒,說再也不敢了,她知道錯了,她再也不鬨了這種話,他有信心,這女孩兒離不開他,她鬨脾氣也不敢真鬨凶了。
景塵默默等。
接著默默等。
直到蕭九九抬眸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道:“師尊怎麼還在?”
景塵這才氣的拂袖而去,臨走時道:“好好,我看你嘴硬到幾時。”
蕭九九目送著他遠去,直到他消失不見。
很好,又完成了一步。
她知道,第一次同景塵鬨脾氣,他會來哄,第二次鬨,他依然會來哄,但她軟硬不吃,就會徹底將他惹火,畢竟他可是一直占據上風的渣男,怎麼可能一直遷就深愛著他的徒弟呢?
他一定會氣的拂袖而去,自尊和驕傲會讓他硬氣起來,像從前一樣等著她去道歉。
可是這次他等不到了。
規則一旦被打破,他便會慌亂的不知所措吧?
反正今夜痛苦的肯定不是她。
蕭九九回過神來,剛準備將眼裡的淚水擦掉,雲朝已經先她一步伸出手指。
他低眸看著她,溫柔的擦去她的淚水:“九九,彆哭了,雲朝在。”
蕭九九心裡一軟,安慰他:“沒事兒,雲朝,我不難過。”
雲朝把她抱進懷裡,輕拍她的脊背。
蕭九九覺得需要安慰的不是自己,而是雲朝。
她仰起頭,輕輕親了親他的嘴唇。
“雲朝,這是今天的親親。”
雲朝漆黑的眼眸彎了彎,將她抱緊:“雲朝還想要一個。”
蕭九九便笑了:“太貪心了吧。”
她這樣說著,卻還是再次仰頭親了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