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指緩慢的滑過後腰,一點一點像是在描摹什麼輪廓。
蕭九九不知道青行在她背後畫了什麼,她其實也不在乎。
君澤似乎很在乎,因為他的氣息更冷了。
他低而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知道是什麼麼?”
蕭九九紅著臉搖頭。
君澤道:“是隻貓。”
蕭九九想起青行在她前腰也畫過,毛絨絨的一團,他畫的很好。
這是他在意的東西?
君澤的指尖沿著輪廓輕點,叫她止不住的戰栗。
他冷聲問:“這個地方,用什麼姿勢畫的?”
蕭九九咬著唇不開口。
君澤問:“跪趴著,還是彎腰扶著桌子或者牆?”
蕭九九被他問的麵紅耳赤,眼裡逐漸浮現水汽。
他扶著她的腰叫她坐直,手掌拍拍她的後腰:“回答我。”
蕭九九難堪的移開視線。
君澤掐著她的小臉叫她看著他,沉聲道:“不回答就都試試。”
蕭九九躲不開視線,羞恥難堪,眼淚汪汪的低聲回:“跪、跪趴著……”
後麵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君澤不肯饒過她,接著問:“跪在哪裡?”
蕭九九被迫仰著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怯怯的道:“床、床上……”
君澤的手指伸進裡衣裡,又問:“衣服呢?脫了麼?”
蕭九九發出一聲輕、喘,想阻止他,卻在他的視線中不敢亂動,努力集中精神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過於羞恥,臉頰已經燙的灼人,甚至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磕磕絆絆的道:“外、外衫脫了……裡、裡衣沒有……隻是扯、扯開了……”
君澤拍拍她的小臉:“最後一個問題,誰畫的?”
蕭九九閉口不言。
君澤笑:“挺有骨氣?”
蕭九九連連搖頭,隻道:“師兄彆問了……”
君澤回:“好。”
他說完,手指便順著她的腰往下。
蕭九九:!!!
她立刻按住他的手,景塵低眸看她。
蕭九九掙紮片刻,還是道:“是師尊。”
君澤笑意更冷:“九九,那討厭的味道是妖血,怎會是景塵?”
蕭九九隻好道:“師尊是半妖,我這是為了替師尊承妖血。”
君澤臉色一變,抬手便切上她的脈。
蕭九九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君澤仔細聽了會兒,才放開她,語氣不善的道:“你幾個膽子,承半妖之血?”
蕭九九道:“他太痛苦了……我不忍心……”
君澤看上去很生氣。
蕭九九看向他,哀求道:“師兄可以替我保守這個秘密麼?”
君澤把她的腦袋按在胸口,心裡煩悶,不耐的道:“知道了。”
蕭九九又問:“我可以走了麼,師兄?”
君澤伸手抱住她:“彆說話,睡覺。”
·
蕭九九被迫同君澤在搖椅上睡了一下午,她其實睡的很好,搖椅很寬大,君澤師兄的懷裡很舒服。
她先醒了,君澤還在睡。
蕭九九便撐起上半身,去看君澤的臉。
他生的白淨俊朗,若不是這樣壞,該是個瀟灑的劍仙。
他嘴唇的形狀很好看,紅潤潤的,她有些出神。
腰忽而被人輕輕一按,她一個不穩,便撞上了他,嘴唇與他的唇相觸。
她慌了,立刻想往後退,腦袋卻被扣住,阻止了她的後退,隨後那人撬開她的口,長驅直入。
搖椅一晃一晃。
她隻能緊緊抱著他。
神智逐漸模糊,她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
蕭九九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揉揉眼睛,從君澤的懷中坐起來。
君澤將她淩亂的發絲順好,問:“醒了?”
蕭九九點頭,想要跳下他的膝蓋,被他一下子扣住腰。
蕭九九這下有點慌了,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讓走?她為難的看向他:“師兄,我得回去了。”
君澤道:“我送你。”
蕭九九搖頭:“不要,我自己可以。”
君澤不理會,而是將她打橫抱起,這就打算將她送回去。
蕭九九連忙道:“至少讓我自己走吧,求你了。”
君澤放下她,改而牽住她的手,隨後帶著她出了院子,往她的住處去。
蕭九九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他了,悶聲問:“師兄生我氣了?我哪裡做錯了?”
君澤道:“不看著你就胡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所以不能放你一個人。”
蕭九九一愣,想他說的應當是承半妖之血的事兒,這是她誑他的,可現在也無法解釋,隻能如此。
兩人很快便到了蕭九九的宅院,好在秋梨不在,蕭九九拉著君澤便回了房間。
尚未歇息,便聽見院落外傳來叩門聲。
她哀求君澤待在原地,自己則出去應門,穿過院子,她看到景塵站在柵欄外,正是他在叩門。
蕭九九打開柵欄門。
景塵走進來,看見她滿目深情。
蕭九九問:“師尊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景塵道:“我已經找到破解主仆契約的方法,打算明日出去尋找輔助的靈物毒蛟涎。”
蕭九九驚喜道:“真的麼?”
景塵點頭:“毒蛟涎可以溶解契約中的牽連絲網,毒蛟在暗影沼澤深處。”
蕭九九記得那鬼地方很危險,迷霧重重,一不小心就會身陷其中,沼澤中更有噩夢般的魔物。
蕭九九擔憂道:“那地方很危險,師尊當真要去?”
景塵道:“你也曾為我取血魔之角,這不算什麼。”
蕭九九感動道:“師尊,你真好。”
景塵動情的看著她,明明話說完了,卻不走。
蕭九九隻好提醒道:“夜深了……”
景塵卻看著她的房間,低聲道:“明日我便要出發了,即便不能做什麼,今夜也想同你共處一室。”
蕭九九心道,想的美。
於是她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掙紮很久才胡扯道:“他說今夜來。”
景塵臉色霎時變了,憤怒蒼白,悲傷痛苦,最終化為無奈。
蕭九九揮手:“師尊早日回去歇息。”
她不再管景塵,轉身回到房間。
剛關上門,便被君澤抓進懷裡。
蕭九九推開他,拒絕道:“彆這樣。”
君澤卻握著她的肩,將她轉過去,隨後伸手一推,將她整個人推倒在了靠窗的書桌上。
是個趴伏的姿勢。
蕭九九臉一紅,這個混蛋,她剛想起身,便被一隻手扣住了腰,男人緊跟著貼上來,就站在她身後。
低聲道:“我也喜歡這個姿勢。”
蕭九九臉頰頓時紅了,氣道:“君澤,放開我。”
君澤將她的雙手摁在後腰上,笑了笑。
這笑聲輕輕淺淺,落在耳中,叫她無地自容。
她倉皇的不知道看向何處,視線透過窗望出去,竟在柵欄外的樹木陰影處看到了景塵。
他沒走……
她不由自主開始顫抖,皮膚因為害羞變得粉紅。
衣擺被掀上去,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細密的吻濕漉漉的落下。
一點一點覆在那隻貓兒上。
·
蕭九九沒想到景塵在外麵站了挺久,月色下,他的神色倉皇而痛苦。
他移開視線,不敢看窗紙上的剪影,手指攥緊,滿滿都是憤怒。
蕭九九想,這時候不覺得晚了麼?
得不到了才來表演深情,早乾什麼去了?
接下來一連七日,君澤都宿在她院子裡,一副無賴做派,怎麼勸都不走。
景塵則去了暗影沼澤,始終未能回來。
蕭九九坐在院中悠然的喝茶,想著是不是得拜托君澤去瞧瞧,萬一死在路上,她的計劃可全都毀了。
就在她偷偷看向君澤,打算開口的時候,秋梨從外麵跑回來,對她道:“師姐,師尊回來了,正朝你這裡來。”
沒等蕭九九擱下茶碗,景塵便出現在了院落之外。
蕭九九立刻起身相迎,景塵滿麵憔悴,舊傷未去,又添新傷,身上的血漬未擦便先來找她。
蕭九九動容道:“師尊,你瘦了。”
景塵強撐著道:“不礙事。”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白玉小瓶,因著旁邊還有秋梨和君澤,便沒有說出契約這種不能為外人道的事情,隻道:“我找到了,定能讓你痊愈。”
蕭九九歡喜道:“嗯,那真是太好了。”
景塵握住她的手,認真道:“九九,等你……好了,我們就辦合籍大典。”
蕭九九滿口答應:“好。”
君澤默默喝光了杯中茶,將茶杯往桌上一磕。
兩人回過頭。
君澤笑:“恭喜。”
景塵看著這個自己最信賴的大弟子,由衷道:“到時候,警戒就交給你了。”
蕭九九眉心一挑,都不敢去看君澤的臉色。
隨後她便聽到君澤笑了笑,回了個“好”。
挺溫和的,但是她聽的心驚肉跳。
彆現在把景塵殺了,導致她計劃失敗,於是她立刻把景塵哄走:“師尊快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我們再細談。”
景塵點頭,這便離去。
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
秋梨看見狀況不對,機靈的道:“師兄師姐,我先去試煉場了。”說完人就跑了。
蕭九九站在柵欄前,君澤坐在石桌上,兩人之間相隔數米。
君澤冷冷的望著蕭九九,蕭九九隻好被迫回望著君澤。
君澤驀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