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鎖靈環,還有姑娘哭泣的小臉。
這一切看在眼中,發生過什麼不言而喻。
青行握槍的手指都在微微發抖,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君澤。
“你到底對九九做了什麼?”
君澤克製住對青行的怒火,試圖解釋:“我沒做什麼。”
青行自然不信,眉宇間皆是戾氣:“沒有九九會哭的這樣厲害?”
君澤冤枉的不行,這時候他滿腦子都是蕭九九,耐著性子同青行道:“真沒有,就是鎖靈環而已。”
姑娘就站在他旁邊,他能感覺到她狀態不對,她眼睛看著他,卻又像是透過他看向彆人,這是被什麼魘住了麼?
他有些心慌。
青行忍無可忍,扳機扣下,靈氣彈攜裹著千鈞之力直衝向君澤。
君澤站著沒動,手指輕握,快速結了個劍盾。
靈氣彈陡然撞在劍盾上,與劍盾一其碎裂。
可在硝煙之後,緊跟著又是五發靈氣彈。
君澤再結盾已經有些來不及,他眉心一攏,便欲硬接。
姑娘忽然雙手一伸,擋在他麵前,眼睛通紅的看向青行:“彆傷害他。”
青行霎時慌亂起來,強行牽引著靈氣彈轉向高空。
“砰砰砰”幾聲響,靈氣彈炸成了煙火,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巨響之下,是青行黑沉的臉。
從前君澤和他一樣,在九九心中都是流氓王八蛋的,這短短幾日,她竟如此護著他?憑什麼?
青行咬牙看向君澤:“你到底給九九吃了什麼藥?”
君澤比青行還要慌,他是想要蕭九九待在他身邊,可他不想她變得古古怪怪,更不想她跑到前麵擋子彈。
君澤握住蕭九九的肩膀,擰眉問:“九九,你到底怎麼了?”
蕭九九一看他那張臉就掉眼淚:“都是我不好,我會彌補你的。”
她說完,便乖乖巧巧的牽住了他的手。
君澤:……
青行:……
青行看不下去,走上前試圖把蕭九九帶走。
蕭九九往君澤身後躲,堅決道:“如今我心裡眼裡都隻有君澤,你彆再來找我了。”
青行:!
君澤:!
青行繃不住,君澤也繃不住。
兩人甚至同時問:“九九,你沒事兒吧?”
蕭九九站在風暴中心,神色哀傷:“我很清醒,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都是我欠他的,我應該還。”
君澤疑惑:“你到底欠我什麼?”
蕭九九握住他的手:“我欠你太多,這輩子恐怕都還不完,但我一定會儘力還。”
君澤:……
他現在開始認真考慮她先前說的話,那些百年前的過去到底是在說謊騙他,還是真有其事兒?
“九九,是不是同你說的過去有關?你彆這樣,我信你就是,我這就調查……”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剛平靜的姑娘又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她死死抓住他的袖子。
“彆……彆去調查……那都是我騙你的,沒有的事兒……”
君澤一團亂麻,焦躁的道:“好,聽你的,你彆這樣,正常些吧。”
小姑娘用他的袖子擦擦眼淚,往他身邊一站,聽話乖巧:“我都聽你的。”
君澤:……
本來應該是開心到發瘋的事兒,可他根本開心不起來……
他愁苦的閉上眼,又飛快睜開,看向青行。
好家夥,比他還要愁苦。
·
君澤與青行坐在院子裡麵麵相覷,蕭九九不在,說要親手給君澤做好吃的,叫小木偶帶她去了廚房。
剩下的兩人壓抑著火氣,勉強待在一塊兒。
氣氛很焦灼,一觸即發。
青行:“你到底……”
君澤:“真沒有!”
“今晨還好好的,午後說要出去透透氣,突然就……”
青行起身拽住他的衣領,恨得咬牙:“你是不是強迫虐待她了?鎖靈環讓她不能反抗,你還加上鎖鏈,你是不是夜裡……”
君澤從他手中掙開,惱道:“肮臟,我沒你那麼禽獸。”
青行怒道:“我肮臟?九九可是被你玩壞了,好好的姑娘,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君澤氣的頭疼:“你彆胡說,什麼玩壞?青行你給我放尊重些!”
青行冷笑:“尊重?你也配?等九九回來我就帶她走。”
君澤:“你休想。”
兩人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打起來,細碎的腳步聲忽而響起。
兩個男人互相瞪了一眼,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坐了回去。
姑娘端著托盤走進來,托盤裡隻有一隻碗一隻湯匙。
她看都不看青行,直接走到君澤身邊坐下。
她將托盤擱在桌上,把精心熬製的藥粥端到君澤麵前。
青行冷眼旁觀,氣的俊臉陰沉沉。
君澤則緊張的身體都僵直了。
姑娘仰臉看他:“你最近肝火太旺,我特意給你熬來去火的。”
她好乖,眨眼的時候,長長的眼睫像是兩把小扇子,忽閃忽閃的。
君澤被她蠱惑,挪不開視線。
蕭九九道:“趁熱吃吧。”
君澤恍然回神,伸手去拿湯匙,姑娘卻快他一步,軟聲細語:“我喂你。”
君澤:!
青行:!
青行忍無可忍:“我還在這兒坐著呢。”
小姑娘斜他一眼:“那你走。”
青行一拍桌子:“我不走!”
小姑娘冷淡:“那你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