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九被堵的說不出話。
他不信……
蕭九九儘全力挽救:“你信我啊,我沒騙你,你哪怕略有懷疑,自己去查證也行呀。”
君澤冷笑:“你說的話,我一個字兒也不信。”
蕭九九:……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他們兩到底是誰在造孽了。
可君澤是冬昀,是冬昀就不能放棄,於是她還是耐心道:“你聽我說嘛。”
“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從前很溫柔,對我很好的。”
君澤問:“什麼時候?”
蕭九九:“百年前。”
君澤的冷笑更明顯了:“你自己聽聽這像話麼?”
蕭九九努力道:“像話啊,一百年前我們相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君澤:“嗬,接著編。”
蕭九九氣的不輕,把自個兒的鎖鏈搖的嘩啦作響:“君澤,你現在不信我,有你後悔的。”
君澤將她摁在懷裡,深色漸冷:“你為了離開我,真是什麼謊話都編。”
蕭九九氣糊塗了,有氣無力:“我真沒騙你,你再信我一次。”
君澤:“彆做夢了,蕭九九。”
“我信貓信狗都不會信你!”
蕭九九一滯,氣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
氣死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比第一天還要嚴格。
君澤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夜裡抱著睡,吃飯喝水都喂,床都不讓下了。
蕭九九肺都快氣炸了,但一想到他是冬昀,那些火氣便又奇跡般的壓了下去。
她得了間隙就同他說,可他一個字兒都不肯聽。
他端著一碗清粥,用勺子舀了喂她,眼皮都不抬。
“蕭九九,彆費勁了,沒用。”
連名帶姓的,帶著忍無可忍的怒氣。
·
君澤軟硬不吃,師兄哥哥都不能打動他,蕭九九沒轍,有氣無力的道:“我想出去透透氣。”
君澤便來抱她。
蕭九九把手遞給他:“外麵全是弟子,我要臉。”
君澤沒強求,牽了她的手,帶著她走出屋子。
剛走出去,院子中的人“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是小木偶。
這家夥真是寸步不離。
君澤眉心一攏:“你在這裡待了多久?”
小木偶很高興:“我一直在。”
君澤愣住,這家夥果然不正常。
蕭九九則抓住機會,衝他眨眼:“冬昀,你帶我們四下轉轉。”
小木偶知道她要他帶他們去白染到過的地方,滿口答應:“跟我來。”
他在前麵帶路,很快將兩人帶到寬闊的試煉場。
小木偶道:“這裡曾經有一道巨大的裂痕,不過已經修複了。”
蕭九九問:“巨大的裂痕?”
小木偶帶著他們往另一處去,一邊走一邊道:“嗯,白染來的時候,一劍劈的,後來是……主……”
他看了看君澤,改口道:“後來是當時的大師兄修複好的。”
蕭九九腦海中逐漸想起一些零碎的畫麵。
少女帶著白色的麵具,身上的白裙已被鮮血染紅,她手持長劍,一劍劈在了寬闊的廣場上。
巨石翻起,煙塵滾滾,無數修士慘叫著逃走。
天工宗宗主陳天急匆匆趕來,驚怒道:“姑娘這是何故?”
麵具後的姑娘冷聲道:“天工宗公然違抗法令,自然由我來徹底執行。”
陳天道:“我知道劍宗在三域之戰中厥功甚偉,如今三域休戰,百廢待興,我等也願意尊劍宗為首,但劍宗未免欺人太甚,這是我天工宗內部的事兒,怎算違抗法令?”
白裙姑娘語氣冷漠:“宗主下令,不允許私自收留身中蠱之人。”
陳天咬牙:“那些都是曾經的天工宗弟子,大戰時深入魔域探路,雖中蠱,也不是沒有解除之法,隻要給我們一些時間……”
白裙姑娘道:“給你一些時間?若是傳播開來,你要如何處理?到時候,你即便身死,也難辭其咎。”
陳天知道她那位大哥心狠手辣,說出去的話從不允許質疑。
這些弟子都是為了靈域戰鬥才中蠱,尚有一線生機,他怎能忍心將他們交出去,以她大哥的手段,必定直接處死。
那人不喜歡有意外。
而這位姑娘,自從修煉無情道後,修為突飛猛進,幾乎無人能擋。
這姑娘小時候偶爾會來天工宗,次次都是找冬昀,那時候活潑可愛,心地柔軟。
他咬牙道:“這些人是冬昀救回來的,冬昀如今不在宗裡,出去尋找靈藥了,你要不等冬昀回來……”
冬昀的名字搬出來,白裙姑娘明顯怔住了,可她很快開口道:“冬昀又如何?”
獵獵罡風吹動著姑娘的白裙,她的表情藏在麵具之下。
“違反法令,任何人都要去修真聯盟領罰。”
她話音一落,長劍一揮,一道劍氣毫不留情的劈了下來,幾乎將對麵的陳天劈成兩半。
陳天急忙祭出靈寶與她對戰,可卻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幾劍下來,便被她一劍刺入胸口。
隨後她便拖著滴血的劍尖往天工崖上去。
陳天捂著胸口,吐出一大口血沫。
“九九,冬昀……會、會恨你的……”
白裙姑娘頓了頓,劍尖上滴落的血飛快的融進地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