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平靜冰冷。
“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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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九九恍然回神。
陳天叫白染九九……
白染的確是她……
回憶中的時間,應該是在她修煉無情道,創立劍宗,三域的戰鬥都平息以後。
她殺上了天工宗,為的是處理那些身中蠱的弟子。
似乎是他大哥不願意留有隱患。
她好像殺了冬昀的師尊……
還提劍去找了那些中的弟子,後來……殺了麼?
小木偶就在旁邊,她卻不敢問。
冬昀回來後看見天工宗毀於一旦,一定恨死她了吧?
從前一直覺得白染應該不是她,雖然聽說了很多白染的事兒,但代入感始終不強,可她方才記起的東西,卻讓她有些害怕。
她知道,那的確是她的記憶。
她就是白染,也的確毀了天工宗。
她開始感覺到痛苦。
小木偶沒有絲毫察覺,在前方帶路,途徑大殿的時候道:“白染砍斷了大殿的柱子,大殿傾倒,不少弟子被壓在下麵。”
蕭九九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哀嚎連天的哭喊。
小木偶帶著他們又走到了一處像是倉庫的地方:“這是主……大師兄最長待的地方,裡麵是他多年研究的心血。”
他頓了頓,輕聲道:“被白染一把火全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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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澤牽著蕭九九的手,同她站在天工宗的倉庫前,先前一直活潑的她如今悶不吭聲,臉色都顯出幾分蒼白。
一定又在騙他。
他移開視線,可掌心裡的手卻在微微發抖。
也不是沒這樣騙過……
他狠心閉上眼,可始終心煩意亂。
他到底不忍心,轉身看向她:“怎麼了?”
蕭九九不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想起的越多,便越害怕。
會不會冬昀也被她殺了?所以才轉世成了君澤,因為痛恨她,所以才想不起來與她有關的一切。
所以對她又愛又恨,才會以這樣的身份與她相遇。
明明喜歡,卻用恨的方式來愛。
她原本一直理直氣壯,覺得是君澤混蛋,如今卻陡然心虛起來。
如果一開始,錯的就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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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澤有些慌了,他握著她的肩膀,低聲問:“九九,你怎麼了?”
蕭九九茫然的看著他。
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帶著一模一樣的哀傷。
蕭九九腦袋很痛,那些過去的愧疚幾乎將她淹沒,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腕的鎖鏈,輕聲道。
“你這樣對我,也是應該的。”
“我都能理解。”
“是我不好。”
她說著說著,眼淚便落下來。
“是我咎由自取。”
“你不要對我心軟,都是我的錯。”
“我不會跑了,你想要怎樣做便怎樣做吧。”
她眼睛通紅,眼淚不斷的掉下來,說著自暴自棄又痛苦難當的話。
蕭九九有些神誌不清,她被過去的記憶纏繞,那時的痛苦不斷的襲來,讓她分不清現世與過去。
君澤嚇到了,手忙腳亂不知道要怎麼辦,跟著眼睛一紅。
就在這時,有人從遠處走來,一男一女,都挺年輕。
男人一身黑衣,眉宇英朗鋒芒,氣質卓然。
他問身邊的女孩兒:“阿訣,你確定九九在上麵?”
阿訣拍胸脯:“您放心,您給了那麼多,我絕對不會占卜出錯,我還指望您下次再照顧生意呢。”
阿訣是前兩天在四方城碰到這個男人的,他太俊了,自稱是九九的朋友,問她可否替他占卜九九的下落,她當然不會隨便透露九九的行蹤。
於是她給這個男人和九九占了一卦,並非凶象,這才拿了他的錢財,帶他找九九。
沒想到一路到了天工宗,她還想要怎麼進去的時候,白司大傀儡師見到男人,竟然恭敬萬分的引了進來。
看來非富即貴,非富即貴好,有錢賺。
阿訣很滿意,指指前方:“你快看,前麵站著的是不是九九?”
男人順著她的手勢,的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可他看清的一瞬,眼眸便是一眯。
阿訣頓時察覺到他身上的靈壓凝重起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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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澤慌了,九九在他麵前說著莫名其妙的話,還一直掉眼淚。
他跟著紅了眼睛,想伸手抱她。
忽而有人冷笑道:“君澤,你這是在做什麼?”
君澤抬眼一看,青行,神色頓時一沉。
正欲說什麼,眼前的女孩兒卻哭著道。
“我知道錯了,我跟你道歉。”
青行眉心一擰,戾氣橫生,火銃陡然出現,直指向君澤。
“你到底對九九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