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九一次性惹惱了三個,這完全不在計劃中。
而且哄不好。
人果然不能貪心。
哄不好……那就不哄了……逃之夭夭吧。
蕭九九想到做到,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整理一個小包袱便朝城門去,剛到城門附近,便發現不對勁。
城門封鎖,不讓出去了。
她走的近了,瞧見有不少百姓詢問原因,守城的修士隻冷漠拒絕,連個解釋也不肯給,百姓又不敢反抗,隻能忍氣吞聲的回去。
蕭九九抬起頭,發現頭頂上有大量靈力波動,這是開啟了防護結界?威能不小。
照這個不讓出門的狀態看,這防護結界應當也是防止有人出城。
這是把整個永眠城都圈起來了。
這是在攔什麼?
“這是在排查永眠地逃出的囚犯。”
有人在耳邊輕聲道。
蕭九九抬頭,發現是許久不見的卿久,近日他格外忙碌,總是不見人影。
蕭九九想起君澤那日拿著羅盤認錯自己的事兒來,她問:“永眠地的囚犯?逃出來多少?”
卿久望著匆忙的修士,笑:“是最底層的那個逃出來了,不僅如此,還將上層的囚犯都釋放了。”
那得有多少?這些囚犯可都是窮凶極惡。
蕭九九眉心一攏:“那修真界豈不是要大亂。”
卿久搖頭:“不一定的。”
“怎麼說?”
卿久道:“你瞧,這不是封鎖了麼?永眠地逃出來的囚犯,包括最底層的那位,如今都被困在永眠城中了,出不去,修真界就很安全。”
蕭九九心頭一跳:“那些囚犯……都困在永眠城了?”
“對啊。”
蕭九九掃過周圍尚不知真相的普通凡人,他們還在愁苦今日不能出城。
“那這些百姓怎麼辦?他們毫無靈力,在那些妖魔麵前不是死定了?”
卿久道:“大局為重麼,那麼多永眠地的妖魔放出來,基本都困在永眠城,若是放普通百姓離開,那些妖魔跟著混出去,修真界不是更糟糕?”
“為了大部分的利益,犧牲小部分人,不是正確的選擇麼?”
蕭九九愣了愣。
卿久偏過頭,笑:“對了,我和你,也在犧牲的這部分人裡麵。”
蕭九九略一思量,還真是。
君澤、青行和雲朝各個有身份,想出去便出去了,而她和卿久,作為沒有人脈的散修,的確會被作為嫌疑人鎖在城裡。
如果修為低弱,和那些普通百姓也沒區彆。
·
蕭九九沉默不語。
卿久問:“你覺得如何?這樣做合適麼?”
蕭九九很茫然:“我不知道。”
但她看著城外不斷進入的修士,還是道:“他們會保護百姓的安全。”
卿久:“哦,是的。”
卿久頓了頓,笑著問:“那他們分辨的出,哪些是百姓,哪些是妖魔麼?”
蕭九九愣了愣:“不是有羅盤……”
她說著閉了嘴,她想起自己被認錯的事兒來,認錯的還是君澤,差點就要被送到永眠地去。
卿久看著她,又問了一遍:“你覺得犧牲少數人,去救大多數人,這樣做,合適麼?”
蕭九九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
城裡戒嚴的更厲害,所有人都被趕回了房間。
長街上空空蕩蕩。
蕭九九與卿久也不在街上逗留,而是回到了客棧。
蕭九九擔心囚犯的事兒,忍不住去敲君澤
的門。
君澤黑著一張臉給她開了門。
蕭九九不管不顧,拽著他的手往門裡帶,還反手關上門。
然後她仰起臉,眼巴巴的看著他。
君澤想,還知道來哄他,算她有點良心,心情稍霽。
蕭九九望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問:“你那羅盤,能不能給我瞧瞧?”
君澤:???
他眼眸一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蕭九九心想,不然呢?你又哄不好,哄不好我還費什麼力氣?當然是直接談正事兒啊。
她點頭。
她還敢點頭?
君澤氣的五臟六腑都疼,原來不是來哄他,而是來討東西的。
他伸手推開她:“沒有。”
蕭九九不高興:“怎麼沒有?明明帶在身上。”
君澤:“是在身上,不給你。”
蕭九九揪住他的衣袖:“為什麼?這麼小氣?我給你錢。”
她說著去摸儲物袋,手腕被君澤握住,他恨得牙癢:“不要錢,你要真給,你知道我要什麼。”
蕭九九眼眸一瞬間瞪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這麼卑劣?”
君澤被她罵的七竅生煙:“你怎麼好意思說我卑劣?蕭九九,論卑劣,我哪裡及得上你?”
蕭九九嚴肅道:“彆胡說,我重新做人了。”
君澤都氣笑了:“你剛才還試圖四人行,你現在跟我說你重新做人了?”
“蕭九九,真有你的。”
蕭九九頭痛:“那是誤會,我現在同你說清楚,從今往後,我們是朋友,純粹的朋友,不夾雜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君澤整個人都僵住了。
朋友?
純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