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今日有事外出公乾,事畢後因看將近日暮,也未回官署,而是直接回府,比平日裡要早上許多。
他原以為可以早些回家見到阿蘅,還在路經繁街時,特意買了她平日愛吃的錦福記山楂糕,袖帶了回去,結果滿心歡喜地回房,卻尋不見妻子,府內侍女告訴他,夫人被太後娘娘召入宮中了。
太後單獨召見阿蘅能有什麼事?
沈湛急問侍女,侍女也是一問三不知,隻說夫人已去了快兩個時辰了,沈湛一聽更急,直接趕入宮來。
但,他人還沒走到太後的慈寧宮前,在路經禦花園時,恰碰見容華公主正憑欄獨坐,手中一方錦帕攥著皺皺巴巴的,像是正為何事煩心不已。
沈湛急著去尋妻子,按儀向她行禮後,抬腳就要走,容華公主卻驚喜地掠近前來,牽住了他的衣袖,“表哥,我一個人無趣得很,你來的正好,陪我說說話吧。”
沈湛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將那片衣袖帶離了公主的手,朝容華公主躬身一揖,“微臣有事在身……”
“什麼事?”容華公主妙目一轉,惱問,“是不是又跟那個溫蘅有關?”
沈湛心中不滿容華公主用這樣的語氣道出他妻子的名字,但也無法對這大梁朝最尊貴的金枝玉葉發作,隻能再朝容華公主躬身一揖,“是,微臣告退。”
他轉身要走,容華公主卻從後拉住了他的手,沈湛如被火燙般急急甩開,大步向前,要離開此地,容華公主卻又已攔走到他麵前,一雙眸子惱怒地晶亮,“她到底有什麼好的?!!”
“在微臣心中,她萬般皆好。”
“那我呢?”容華公主灼熱的怒眸浮起水霧,“……我不好嗎?你為什麼不肯娶我?”
“……公主很好,也當以好男兒來相配,公主未來的駙馬,定會將公主視若珍寶愛護,沈湛配不上公主……”
“不!我不要他們!!”容華公主聲調轉高,嗓音卻變得有些哽咽,甚有幾分懇求,“他們對我再好,也都是因為我是太後的女兒,是聖上的妹妹,隻有你,隻有明郎表哥你,在我還僅僅是元嘉儀,是一個被人忽視的庶公主時,就待我好,小的時候,那些高貴的皇子公主、公侯子弟,都不同我玩,隻有明郎表哥你,會在我摔崴腳時背我回去,會親自削萘果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