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瞪了眼家裡的幾個孩子。
宋爹趕緊幫著圓場,“建中、建華可沒少幫你乾活。比我掙得工分都多。”
宋母也附和,“建中這身板子可少有。”
宋紅米跟著笑,眼光瞟向大堂哥,果然臉已經紅了。
不行啊,這臉皮也太薄了。
要是自由戀愛,怕是找不到對象,還好現在都是相親。
“建黨,你去高中也得住校吧?也有食堂?”宋大伯終於注意到了縮在一邊的宋二哥。
“應該是吧。”宋二哥回答的不是很肯定。
“那又住又吃的,挺貴的吧?”宋大伯又問道。
“老師說高中也有補助,就是沒中專多。”具體貴不貴的宋二哥沒說。
宋紅米挑眉看了眼宋二哥,覺得這回答簡直完美。
回頭還能用這個借口來敷衍宋爹宋母。
即使她們從彆的地方知道高中學費,這個借口仍然適用。
棒棒噠!
“好好念書,爭取考大學。”宋大伯鼓勵了句。
宋二哥應了聲。
“行了,天頭也不早了,都回吧,回頭建黨和紅米去看看你爺爺。”宋大伯起身要走。
宋爹、宋母也趕緊站起來留客。
最後還是都走了,時間確實不早了。
將人都送走,宋家人又再次聚在了東屋。
宋爹、宋母這會子就外露多了。
宋爹高興的卷了根煙,宋母也沒吱聲。
而是和宋大姐商量加上家裡的布票,能買多少布,夠不夠做兩身衣裳還有內衣。
“娘,給我也做身新棉襖。”宋二姐抿著嘴,眼睛盯著布票。
宋母頭也不抬,“沒布。”
宋二姐指著布票,“這不就是!”
“這是你大伯給老二和紅米,和你有啥關係。”宋母瞪了她一眼。
宋大姐扯了扯宋二姐,“家裡還有幾塊布頭,回頭我給你拚拚。”
“我不乾,憑啥啊,啥好的都是她們的,都是家裡娃,我又沾不著她們啥光。”宋二姐雖然說“她們”,但卻隻指了宋紅米。
宋紅米心裡有些火起,當她是軟柿子啊。
她看向宋二哥,臉色也不咋好。
也是,被自家親妹妹這麼說,心情肯定不會好。
“嗬!你說不沾就不沾了。你知不知道,以後老二和紅米能留在城裡當工人,你和你大姐找對象多吃香。再說這個家是我們老兩口的,給誰我們願意,有你做主的份!”宋母氣的眉頭都豎了。
宋小弟也上前兩步要說什麼,被宋紅米拉住了。
她雖然心裡有些堵,但也知道不能火上澆油。
在她看來,宋二姐不過過過嘴癮,並不能占她一點便宜。
相反,還會惹得宋爹宋母反感,她的做法真的是不聰明。
宋二姐被罵哭了,用胳膊擦了把眼淚,“我不沾她們,以後就是要飯也不到她們門口。”
宋母起身就要找掃炕掃帚。
這年頭很少有爹娘講理,多是棍棒教育。
宋母被宋大哥、宋大姐拉住了。
宋爹繃著臉問宋二姐,“你鬨這場是要乾啥?”
哎哎哎?宋紅米也看向宋二姐,原來她是故意的麼。
還真沒看出來。
看來她這閱曆還是不夠啊。
宋二姐使勁咬了下嘴唇,像下定了決心,“我要當學徒,做飯、裁縫、剃頭匠…啥都行,讓我學門手藝。”
宋紅米眨眨眼,沒想到宋二姐這麼有眼光。
反正話已經出口了,宋二姐也說順溜了,“我讀書不成,我要學門手藝,我不想以後種大地。”
宋爹抽了口煙,搖搖頭,“你大哥和我學課做木匠,他還是得下大地乾活。你不想下大地,除非進城。我和你娘就普通老百姓,沒那個能耐讓你進城。”
宋母哼了聲,“心還挺大!”
“那蓮子她小哥咋能進城?”宋二姐又抹了把眼淚,不過還是一副倔強的模樣。
她就是從蓮子嘴裡知道的城裡的事兒。
“蓮子她小哥是給他大伯當兒子去了,以後要接他大伯的班,那就是城裡人,你城裡有大伯啊。”宋母也羨慕,那有啥用。
宋二姐趴在炕上嗚嗚哭,“反正我要當學徒。”
宋母操起掃炕掃帚啪啪的就打上了,連打連罵,“你當個屁!哪個爹能讓你當學徒,你就去認去!個白眼狼!…”
這回宋大哥和宋大姐沒有攔著。
宋紅米拉著宋小弟躲到一邊,彆被亂飛的掃帚給掃到。
低頭一看,宋小弟正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呢。
忍不住伸手摸了他臉一把,讓他收收。
被削一頓,宋二姐哭哭唧唧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屋。
“啥時候了,還不睡覺去!”宋母將掃炕掃帚一扔。
宋紅米嚇得小心肝一跳,“爹娘,我睡覺去了。”
拉著宋小弟趕緊溜了。
宋紅米以為這事沒完呢,還想著宋二姐再拿她做筏子,她就要還擊了。
沒想到宋二姐被宋母給揍怕了,沒再鬨幺蛾子。
不由得在心裡腹誹,這個年代沒有熊孩子,大概的緣由就在雞毛撣子、燒火棍和掃炕掃帚上。
作者有話要說:牛皮要破…我還在寫,應該是十二點後還有個小章,不要等了,明日再看。
晚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