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回到租用的洞府, 已是夜深人靜之時。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在石床上,每一塊骨頭都在和他述說著疲憊。想到明日還得趕回浮雲閣,之後等待他們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訓練, 就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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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雙眼正欲入睡,突然感受到了什麼霍然睜眼,便看到他的洞府裡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姿挺拔,穿著一身玄色法衣,近乎融入黑暗裡,法衣上繁複的紋路透露著他尊貴的身份。
他趕緊起身, 連滾帶爬地下了石床, 跪在了那個人的身前:“屬下不知道您來了,多有怠慢。”
那人垂下頭歪頭看著槐序, 心情很好似的輕笑出聲:“你還挺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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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小點聲,彆把你那個便宜師父引來了,她還有些難對付。”
那人說著,大咧咧地坐在了石床上, 蜷縮起一條腿,手臂搭在膝蓋上,語氣輕佻, 姿態也懶洋洋的。
“好……”槐序放低了聲音, 卻緊張得背脊僵直,心情也緊繃著。
“交給你的任務你似乎並未完成。”
“我已經在努力了, 可是三問閣是否會解散, 我也說得不算, 我在三問閣隻是最差的弟子。”
“動動腦子嘛!”那人說著,換了一個姿勢, 又道,“你做點什麼事情,讓三問閣不得不解散不就行了。你們前陣子殺了我家裡兩個蠢貨吧?你到處宣揚是你們做的,自然有人來助力推翻三問閣。”
槐序的身體一頓,肩膀微微發抖,卻不敢說任何話,也不敢承諾。
他本就單薄,穿著最低階的法衣,孤零零地跪在空蕩的洞府裡,更顯更加無助,如同一棵枯草般無依。
他此刻很怕,他知道他麵前的這個人有多可怕,就連見到司如時,他都沒有這般懼怕過。
蘇又,蘇家嫡係傳人,最受蘇家重視的幾個子嗣之一,在蘇家的地位德高望重,是蘇禁、蘇上完全及不上的。
此人心狠手辣,又天資聰慧,看似親和,整日裡笑嘻嘻的,卻做著最惡劣的事情。
蘇又是他的噩夢,是讓他痛苦到無法自已的人。
蘇又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夠,再次開口:“仙門這邊也該添把火,到時候你去殺兩個仙門得意門生,讓他們問責三問閣,大家一起鬨,這三問閣也就散了。你看,多簡單啊!”
“可我隻是一名醫修,仙門的優秀弟子豈是我能殺的?”
“我派人去幫你呀!仙門試煉這種混亂的場合混進去太容易了,偽裝成他們是中毒而死的,到時候你主動承認,這樣不就行了?”
槐序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下一跳一跳的,眼神如死魚沒有任何生氣,甚至不敢回話。
蘇又並不著急,坐在石床上繪聲繪色地繼續說了起來:“你姐姐最近的血流得可多了,一股一股地往外冒,也不知是不是和她身體抽搐不停有關,血液明顯比以前多了呢!”
槐序聽到這裡身體一晃,重重地磕頭:“彆說了,彆說了……我……我會想辦法的……”
他不想去想他的姐姐在經曆什麼,這麼長的時間,他甚至不確定姐姐能撐下去。
那麼溫柔的女孩子,纖細的,瘦弱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吹散的女孩子,被當成藥引那麼久……該是怎樣的痛苦……
他不敢想,每次想到都會難過到無法呼吸。
蘇又大笑出聲,對著槐序擺了擺手:“哎呀,不要誤會,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就是在跟你說你姐姐的近況。離開了這麼久,你一定也想你姐姐了吧?”
槐序的眼眶發紅,他強忍著沒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忍得額頭青筋根根分明。
他壓低自己的聲音回答:“我會努力早日完成,然後回去複命。”
“好呀,我也想你了呢。”蘇又臉上依舊是那邪氣的笑容,然而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他又提起了其他的事情,“跟我說說你們三問閣的詳情吧。”“我們最開始是散養的狀態,沒有係統的教學。後來他們教給了我們一些配合的陣法,還教給了我一套逃跑時可用的身法體術。我們剛剛去一處曆練回來,今日才結束。哦,對了,剛才司如生的母親來了,也說了蘇上和蘇禁的事情。”
槐序避重就輕地說了一些,著重提起了最後一件事。
他沒有說五行運轉法則,不然會被蘇又偷師。
他也沒有提及席家遺孤,不然他會害了整個向陽山。
但是他必須說出一件事情,能吸引蘇又的注意力,讓他提供的消息有一部分的含金量。
最後這件事就要看是司如的手段更厲害,還是蘇又的手段更勝一籌了。
蘇又聽到這些,似乎覺得很無聊:“司如啊……她若是插手的話確實很難處理,那女人像個瘋子,我不想和她有什麼牽扯,不然她會像條瘋狗似的追著我咬,麻煩。”
能讓毒蛇懼怕的,也隻有不要命的瘋狗了。
蘇又的回答,讓槐序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惜,蘇又接下來的話就讓槐序如墜冰窟了:“看來,在仙門試煉之時,你要好好表現了哦!你也隻是頂個罪,讓三問閣散了就行,吃點皮肉苦頭,之後我會把你救出來帶回去的,畢竟你的血不如你姐姐的純,卻也有些用途。”
槐序隻能磕頭答應,還需要感謝:“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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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這回徹底撐不住了,身體虛脫了一般地倒地,躺在地麵上,像是擱淺的魚一樣大口喘息。
“還要我怎麼說?!三問閣沒有靈石!多住一天洞府都要我十分之一條命了,你還要什麼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