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繼續說了下去:“我猜測,這其實是司如計劃的一環。她就是要魔門動蕩,之後的計劃,恐怕是誣陷一家獨吞了項家的家產,引得其他幾家去爭奪,或者幾家之間產生猜忌、內鬥。”
扶光說的這些並非他的猜測,而是他和司如商議的計劃之一。
司如在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設計這一局。
她恨透了五大家族,恨他們殘忍圍殺酸與,能在臨死前帶走項家,讓其他幾家混亂,她已經滿足了。
她的這一舉足以轟動三界,撼動三界修者的心,怕是會引起不小的波瀾。
她走出了抵抗的第一步。
之前五大家族看起來很團結,現在項家被滅門,項家寶貝失蹤。
不久後就會傳出蘇家獨吞了項家的家產,仙門的兩家距離遙遠,怕是會擔心蘇家在魔門一家獨大,從此不受製約,按照他們的多疑,定然會產生糾紛。
這個消息的衝擊,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極大的,使得洞府內許久都極為平靜。
扶光見大家雖然神色各異,但是都沒有打斷他,便繼續說了下去:“結合許栩這邊的突然變化,定然是司如那邊在臨死前做了什麼,才讓許栩被酸與的神識附著。”
司如生忍著劇痛,強撐著詢問:“她……和酸與……是什麼關係?”
或許在上一次見麵,他就應該注意到司如看許栩的眼神,以及態度不對勁。
可是他因為不想許栩被連累,竟然沒有多想。
他同樣沒有想到,那居然是和司如最後一次見麵。
他的確憎恨司如,也在項家被滅後猜測了司如的命運,可真的聽到了司如的死訊,他的心情也跟著沉了下來。
仿佛山澗裡黑壓壓的濃霧,抑或者伸手不見五指的夜。
壓抑的,讓人無法喘息的難受。
扶光沉聲回答:“這也是我提及此事的原因,司如和酸與是舊友。其實當年五大家族秘密將酸與封印後,發現酸與神識強大,無法馴化,是要處決酸與的。若不是司如阻攔,許諾自己可以想辦法誕下祥瑞,此刻酸與已經徹底殞落,許栩也不會出現。”
方儀想到了什麼,道:“所以司如生和許栩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時生,並非巧合?”
扶光點了點頭:“沒錯,祥瑞誕生之時,就是許栩被分割成個體的那一刻。”
槐序之前在聽,全程都很沉默,這些三界的大事情,仿佛都跟他這個小角色無關。
直到聽到了這裡,槐序才眼睛一亮:“許栩是被分割的個體?”
扶光點頭:“沒錯,許栩被分割出來後,提取的神識是不全的,選擇的是酸與最善良,最乖巧的那一麵。可惜會引來災禍的命格無法改變,好在她雖然不聰明,但是資質極好,稍加修煉修為就能很快提升。”
霜簡急切地打斷了他:“說重點!許栩和酸與是兩個個體嗎?許栩還能回來嗎?”
扶光隻能趕緊解釋:“許栩被分割出來後,便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酸與的本體被封印在窟擎崖內。此刻酸與的神識與部分靈力被司如釋放了出來,身體卻未能出來,便隻能尋來許栩的身體做容器,容納自己的神識和靈力。”
玄清子跟著鬆了一口氣:“相當於被奪舍了?”
扶光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嗯,我猜測,她此刻尋找地圖,就是想要湊齊一些東西,去破解窟擎崖的封印。而且她和司如是舊友,也不會不管不顧,此刻如此沉穩,怕是心中也有複活司如的方法。”
霜簡長長地緩了一口氣,一向強韌的女子,此刻鬆懈後眼角也有些許晶瑩,趕緊抬手擦去了淚滴。
槐序沉重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下來,隻要還有希望,他們就會努力將許栩解救出來。
司如生也在此刻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考對策。
在他們的概念裡,就算許栩是酸與的一部分,酸與也不是許栩。
他們的許栩天真無邪,像一個小太陽,哪裡會讓他們產生懼怕的心理,更不會傷害司如生。
方儀聽到了扶光說的這些,稍微安心,接著分析:“隻要酸與能夠完成這些事情,就可以讓許栩歸來?”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耗儘她此刻的靈力。不過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她也很敏銳,稍微動點小心思都會被她斬殺。她現在留在三問閣,想來也是不想打草驚蛇,我們先少安毋躁,儘可能配合她就是了。”
霜簡嘟囔出聲:“配合……若是我們能協助她,許栩也能早點回來,不是嗎?”
扶光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