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迷茫地對視了一眼,也沒想通到底是怎麼了。
但是想到他們不過是出門一趟,就學會了一門秘法,便也美滋滋地回了喜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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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幫許栩把脈的時候很是小心,生怕再一睜眼便不再是許栩了,而是酸與。
萬一酸與不喜歡被人觸碰,抬手便給他一掌,他真就小命不保了。
確定許栩身體無礙後,司如生走出了許栩的洞府,朝著方儀的房間走去。
進去時,扶光和玄清子也在,他沒有遲疑,將門關上後直接說道:“你們的計劃究竟是什麼?”
另外三個人一齊看向他。
他則是將目光投向扶光:“你,也就是白景天尊,你和我娘,還有汪家,創建三問閣究竟是什麼目的?”
玄清子和方儀又同時看向扶光,轉頭的速度幾乎同步。
扶光被他們盯著也不覺得不自在,反而反問:“你們不是早就猜測出來我的身份了嗎?”
方儀卻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和司如聯手了?為何不早說,我們還想過拉攏她。”
“沒必要,那個時候她已經做好準備要跟項家同歸於儘,你們就算去找她,也改變不了她的計劃。”
方儀思考了片刻,也認可了扶光的話。
扶光本是過來和方儀玄清子商量之後事宜的,既然司如生也來了,還知道了部分真相,他也不再隱瞞。
他坐在了椅子上示意:“坐下說吧。”
玄清子跟著落座,方儀也坐在了不遠處的桌麵上,依舊沒有什麼規矩的樣子。
司如生沒動,雙手環胸站在一邊看著,似乎這個屋子裡的人都是他的長輩。
“有汪家的人暗中協助,他們也會很快地轉移另外三家的視線,今日他們也在幫忙轉移注意力,快速引走其他人。”扶光開始分析現在的情況,“而且可以看出,鐘家和蘇家已經開始有了不和,顯然是司如之前埋的線,也就是項家寶貝的事情,已經讓兩家產生了隔閡。”
司如生點頭,又問:“嗯,然後呢?”
扶光依舊是平淡的樣子:“你也能想到吧,我們想要複原酸與的能力,再聯合汪家以及各大門派、宗門的力量,推翻那三家的勢力。
“三問閣的確是為了酸與而組建的,你是第一個被選中的弟子,因為你是火係單靈根,還能化解酸與身上的惡煞命格,你們兩個隻要能共處,可以免去很多麻煩。”
“所以司如利用我,成功得到了項家的信任。之後你們再利用我,化解酸與的惡煞體質?”
“沒錯。”
“從始至終,我都隻是被你們利用的物件罷了。”司如生的氣惱升到了頂點,“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針對我的算計?”
扶光的話冰冷,卻是事實:“並非特彆針對你,隻是你真的很好用,值得利用。”
“你憑什麼覺得我之後也會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許栩是真實的。”
“……”司如生的話突然頓住,沒有再質問。
“我和司如都沒想過,你會老老實實地待在三問閣,你能和許栩關係融洽,其實在我們的預料之外。”
司如生不想再聽,轉身準備離開,扶光卻再次開口:“你也可以選擇離開,可你如今也無處可去了,不是嗎?”
司如生準備開門的手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他很煩躁。
他發現他的一生都極為可悲,眾人隻是想要一個所謂的祥瑞罷了,沒有人真的在意他的感受,他一直在被利用,任人擺布。
現在他能去哪裡?
確實沒有他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司如生不知不覺,再次回到了許栩的洞府坐下,槐序見他來了,隨口說了一句:“你照顧她一會,我去配個藥方。”
司如生走到了床邊坐下,靜坐了不知多久,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抬眼,看到許栩不知在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疑惑地看著他,同時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如生,你不開心嗎?”
他有一瞬的錯愕,不知為何,在被許栩碰觸到額頭的一瞬間,他的心口悸動個不停。
許栩見他不說話,繼續追問:“是我讓你擔心了嗎?”
“沒……我沒事。”
許栩鬆了一口氣,還在安慰他:“我沒事的,這種口令我經受過很多次了,過陣子就好了……”
許栩正要收回手,手卻被司如生握住了,隨即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手背:“嗯,我擔心你了,很擔心,以後都不要突然消失了好不好?”
他突然想起來了,並非沒有人在乎他。
有一個小傻子會舍命保護他,一直跟著他,沒有利用,沒有私心,隻是因為他是她的師弟罷了。
許栩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她是被分割出來的一部分神識,她什麼都不懂,什麼也沒做錯,卻被區彆對待。
這十幾年來,她也受儘了折磨,同樣在被利用。
可許栩不怨,還像陽光一樣給予了他溫暖,治愈了他寒冰般的心。
他為什麼會對許栩特彆?
這仿佛不是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