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項家被滅門時,她的感覺尚淺,畢竟她沒有參與到其中,是司如帶人完成的,聽到之後隻有唏噓罷了。
此刻聽到梁家滅門的消息,她則是震驚了。
難道他們之前做的事情,真能構成這麼大的事情發生?
難道曾經高高在上的五大家族,真的會就此滅亡?
她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是,她是親耳聽到酸與和扶光的謀劃,也在暗中協助過,算不算主謀之一?
她一直都覺得,她隻是修真界微不足道的一個小修者。
可她參與過的事情,居然造成了這麼大的波瀾……
這可是能撼動整個修真界的事情。
這是真的可能的嗎?
這個時候秦走出院落,站在了她的不遠處,詢問:“需要披一件披風嗎?”
霜簡終於回神,搖了搖頭:“不用。”
秦能夠猜到她發怔的原因,道:“這個消息確實很讓人震驚。”
“你之前似乎與梁家關係不錯?可會傷悲?”霜簡試探性地問。
秦還真的思考了一會,才認真地道:“並不算是關係好,而是一種尋求庇護,就像你在三問閣的那位僧人師兄一樣。”
霜簡詫異了一瞬:“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畢竟我曾經和梁家、鐘家看似關係好過,他們自然也會告訴我一些事情。”
霜簡點了點頭。
秦最終還是將披風披在了霜簡的肩頭,和她並肩站在一處,一同看著雪景。
“這一次風波後,修真界最少會平靜十餘年,我們可以趁機去一趟大陣,為你尋護劍寶玉。”
霜簡是劍修,她的劍需要經常提升,還需要送去煉器閣保養,才能抹去鬥法給劍身帶來的損耗。
佩劍上鑲嵌的寶石,也是極其消耗財力的。
有些珍貴的市麵上沒有,他們還需要冒險進入大陣才能夠獲取。
“我帶人去即可。”霜簡這般回答。
“我沒有那麼嬌氣,沒到不能出門的地步,而且最近定然天下太平,我陪你過去。”
“嗯。”
*
翌日。
霜簡和秦等一行人,通過幾處傳送陣,到達了大陣附近。
這一處大陣並非熱門的陣,原因極其尷尬。
這個大陣十分危險,需要元嬰期修者帶隊方可進入。可陣中的東西並沒有多珍貴,元嬰期修者用不上,也隻有金丹期的修者才覺得是香餑餑。
這也使得,很多元嬰期修者根本不願意來此陣,來的也多是元嬰期修者帶徒弟過來的。
對於劍修來說,這裡倒是他們熟悉的地方。
總有弟子需要尋找合適的寶石,為了節省靈石,來大陣尋找更為節省。
唯劍閣、陽鳴閣也偶爾會有元嬰期前輩,願意帶隊前來。
霜簡等人都有偽裝,一同去了大陣附近的客棧。
一般在這種地方,能夠打聽到大陣最近的情況。
若是大陣有什麼異動還可以提前避免,也能做入陣前的籌備。以至於想要進入大陣的修者,多半都會來此落腳個一兩日。
他們幾人坐在桌前,象征性地點了酒水,隻有和他們同行的元嬰期修者喝了幾杯。
這時,又有幾名弟子在大廳落座,說話頗為吵嚷。
霜簡似乎很是厭煩,因為她看到了熟悉的麵孔。
是她在陽鳴閣的師兄。
“梁家被滅門,鐘家也元氣大傷,想來下次仙門大比就要取消了。”
“這倒是沒什麼,有些依附於這兩家的就要遭殃了。”
“依附梁家的那些家族,不都在前幾年,就被掃地出門了嗎?”
“還有秦呢,跪舔的嘴臉誰人不知?如今沒了靠山,估計在哪個角落裡瑟瑟發抖呢吧!”
“他又和霜簡出雙入對了,之前我就覺得他們是相好,果然忍不了幾年又在一起了。此刻霜簡定然後悔放棄唯劍閣弟子的身份,投奔秦了吧,怕是沒幾日霜簡那個婊子就要回唯劍閣了。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唯劍閣是那麼好進的嗎,這都能放棄。”
“彆來陽鳴閣了就行,我們這裡不歡迎女人!”
這般提起後,陽鳴閣一眾修者哄堂大笑。
先前那些人嘲諷自己,秦沒有什麼異樣,可當他們提及霜簡,並且汙言碎語太過難聽,秦終於有了麵部變化,臉色變得異常陰沉。
霜簡看到秦似乎想要出手,她正要阻攔,卻有人比他出手更快。
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年突地從角落那一桌位置躍起,身體輕盈地踏在了桌麵上,身體下落時竟然沒有半點聲響,蹲下身後右手扣住了罵霜簡那人的脖子,用力朝地麵上按下去,身體也隨著躍了下去。
那人仰麵倒下,後腦重重地磕進地麵中,地麵的石板迸裂開道道裂縫。
身手如此矯健,速度如此之快,尋常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名體修。
可憑借對熟悉之人的了解,霜簡在一瞬間便認了出來。
再認真地看著少年的模樣與身形,竟然需要努力,才能壓下去喉間即將發出的聲音。
此人用了易容術,並且改變了性彆。
可如果是霜簡,就能夠一眼認出來,這個人是許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