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言水不是俗物,不能自成形狀,那又是如何形成你的這些景象?”
菘藍見她終於有了興致,立即為她添滿了酒杯,還將麵前的糯米糕往前推了推:“你與我喝一杯我便告訴你。”
抬手飲了一杯,滿口都是桃花的香氣在四溢,繞過唇齒化為醇香縈繞上鼻間,一呼一吸皆是濃濃的香味。
“這酒真霸道,一點桃花的溫和都沒櫻”崖香不過喝了幾杯就有些上頭,輕輕掩著鼻子輕歎道。
“你酒量不差,但這酒還得慢慢喝。”菘藍抬手掩袖輕抿一口,也覺得這酒甚烈:“果然非同凡響。”
“這更是讓我好奇了,你此番去人界到底遇見了什麼。”
“其實也不過見了些沒見到的東西,但眼見總好過揣測,你可想去看看?”
“人界……”崖香垂眸念了一句站起身:“就不去了,這酒上頭得緊,本尊得回去睡睡。”
看著她搖著朱紅色的衣裙走遠,菘藍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酒,平白地歎息了一聲:“你啊……何時能回頭看看呢?”
人界的這個時辰已黑儘,但在這個永遠暗無日的地方,看到的隻有無窮無儘的黑夜,連一絲星光也沒櫻
沒有使用法力,她獨自走在黑石路麵上,腳尖和裙擺在一起跳舞。
外人都言她隻愛修行,彆的什麼都入不了眼,卻不知她已經將那些喜好都埋入心底,因為無欲無求才能無擔
這段路很短,短到她心裡的曲子才將將過了一段就停了下來。
一般到了這個時辰,在赤雲殿服侍的魔族都已經退下歇息,不敢發出聲音打擾到她。
但今不同,正殿外的台階上坐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在不太清晰的視線裡的一個。
“是誰?”
崖香的眼睛裡已經有了醉意,便也沒了平日雷打不動的架勢,直接揮袖祭出一團光球打過去。
那團白色的身影不躲也不閃,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那團朝著自己麵門而來的光球,直到在接近他臉時,這才被看清了模樣。
“該死!”
她即便有了醉意,但渾身的真氣和法力卻不是虛的,一瞬間就飛身出去,提著那白色身影到了一旁,看著那團光球打在了空地上。
落羽對她這個動作很是驚訝,看了一眼她立即就鬆開自己衣領的手:“尊上今日回來得有些晚。”
“你在等?”
“嗯。”落羽理了理自己被扯得有些歪歪扭扭的衣襟,這才站直了身體,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垂了垂頭:“因為尊上一向休息得早,但今日過了時辰還沒回來,所以我有些擔心,便在此處等著。”
“擔心?”崖香難得的笑了一下,朱紅色的唇在殿前的燈籠下有些醉人:“擔心什麼?”
落羽垂著的臉看不清表情,但聲音卻是極致地輕柔,如同那落在浮塵上的羽毛:“許是我關心則亂了。”
嫌棄這裡的燭火不太明亮,崖香指尖燃起一團火,照亮了他的側臉。
落羽並沒有因為這團火有任何的動作,仍然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站著。
崖香抬手摸向他臉上那道被自己劃破的傷痕,在臨近傷疤時卻停住了手:“神造成的傷是無法複原的,哪怕你是血族。”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