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菘藍做了一個極其震驚的事,他要與落羽同時拜師。
樓下的菽離聽到樓上的動靜,端著茶碗的手抖了抖,將碗裡的茶水潑了半碗出來,微抽的嘴角表示著他此刻真的猶如剛經曆了個雷刑。
這位一品女上神還真是非同凡響,不收弟子便罷,一收便是收了兩個極品。
後來,崖香半無奈半後悔地喝了兩人敬的茶,捂著有些疼的額角起身:“該出發了。”
菘藍扶著落羽的手臂跟著起身,笑得很開心:“走吧,師弟。”
聽到這句話的崖香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幾乎是逃離般地下了樓,瞥了一眼已經快忍不住笑意的菽離,甩袖出了客棧。
菽離看了一眼慢慢扶著落羽下樓的菘藍:“彆把人玩死了,她不會高心。”
“這點我自然明白。”
不再去看菘藍那有些做作的姿態,菽離跟著崖香的腳步追了出去。
因為神界有規矩在,神仙來人界若非意外不能動用靈力和術法,也不能擅動凡人,否則會遭受強大的反噬,除了本身的一些拳腳功夫,那些移形換物、騰雲駕霧的本事是半分也使不上。
所以這會兒菽離追崖香追得有些吃力,他這個養尊處優的文職神仙果然比不上她這個打打殺殺了數萬年的戰神。
就這樣,一個追著一個的腳步,另外一個半脅迫地架著一個,用了大半的時間終於到了青城附近。
在離進城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終於停下了腳步,臉色古怪地看著前麵不遠處的幾個人。
菽離有些氣喘地跟著停下步子,剛想開口的時候也愣住了。
那幾個人乍一看沒什麼問題,但細細看去卻很不對勁,已經瘦得猶如皮包骨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甚至比身後那個血族更為蒼白,這樣顯得烏青色的嘴唇更為凸出。
而他們的身上也是瘦得不像話,身上掛著風一吹就不停晃動的幾塊布,四肢扭曲得不太正常地行走著。
看過去怎麼也不像個人,倒像是……鬼。
崖香右手快速地掐訣,推算了九九八十一卦後才開了口:“這些不像是人,也不像是鬼。”
“連你也算不出?”
“要不是這該死的規矩壓製,怎會算不出。”她轉頭看了看已經趕上來的另外兩人,隻看了一眼已經被折騰得一瘸一拐的落羽:“菘藍,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他看見她表情不善,立即收起了玩味的心思放開手裡的人,疾步走過去:“發生何事了?”
“你看看那些人。”
難得可以得到她的差遣,他立即走過去,掩了身上的氣息混了進去。
崖香這才轉身走向落羽,看著已經跌坐在地上的他:“被他折騰成這樣,可有後悔?”
“不曾。”
“很好。”她頗為欣賞地伸手在掌心劃了一下,看著細細密密的血冒出後遞了過去:“來吧。”
許久未見血的落羽一下就失了理智,雙眼發光地拉過了她的手,對準傷口張大了已經冒出尖牙的嘴,但在即將咬上去的時候突然清醒了過來:“不協…”
“學會忍耐是好事,但要記得一件事,弱時才需忍,強者應該是無畏無懼的。”
“是。”他回答的時候聲音鏗鏘有力,但身子卻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