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香看著那位替綰檸求情的人想了想,心思流轉之間竟然應了他的求情:“也罷,本尊今日暫且先放過她,再有不敬之意,就彆怪本尊不講情麵。”
“多謝上神寬宏!”
本來還想隱著身份暗訪的,這會兒卻是不得不端出上神架子來,畢竟崖香已經感覺到這個雪山觀不太尋常,未免自己不敵,還是拿出這階品來壓製這些人比較省心些。
理好了散亂的衣襟,老者即便已經猜到她是誰,還是按照規矩走過來行了一禮:“敢問上神的尊號是?”
“水神長言座下,崖香。”
落羽因為她的話終於收回了一直落在屍體上的眼神,她又不是沒有封號,為何偏偏就是執著於那個人呢……
不過,幸好她在此時才解了封印。
“原來是崖香上神,幸會幸會。”
崖香冷眼看著他:“本尊奉君之命前來此處尋訪,如今又遇上命案,不知此事本尊管不管得了呢?”
“自然是能管……”那老者回頭看了看,而後帶著不是很真誠的恭敬道:“隻是雪山觀人多事雜,不知上神還想從何處查起?”
“你們觀內的閒雜之事本尊自然是沒有興趣。”崖香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隻不過是遇見了命案,不得不管而已。”
“是……”
老者吩咐人將崖香與落羽的住處換到了主峰上的主觀,還特地換上了新置辦的生活用具,這才有了心思去看那具屍體。
“這……是血族所為?”
崖香十分不耐煩地看著他在那裡頭頭是道的分析:“都還未用溯源之術,你就如此肯定?”
“能造成這樣傷口的,隻有血族。”
遠遠地站在一旁的落羽不禁又後退了一步,十分緊張地捏緊了袖口。
崖香右手食指的指尖祭起靈力,直接打向傷口之處,不過片刻便收了回來:“沒有血族氣息。”
老者站起身來衝著她行了一禮:“上神為何如此篤定?”
“你在質疑本尊的實力?”
“不敢不敢,隻是我等微末仙不會使用慈法術,所以對此不敢苟同。”
這老者看著十分恭敬,但又字字句句針對著崖香,倒是讓她一時也拿他沒有法子。
細想之下,便以色已晚為借口,先回了寢居休息,等到這山上徹底安靜下來後,落羽也悄悄地找來了。
一進門,他便一臉委屈地看著她:“師尊……不是我做的。”
“嗯。”
“你不相信我嗎?”
本來還在床上打坐的崖香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落羽那擰擰巴巴的樣子皺起了眉:“本尊未曾責怪你。”
“是我多心了。”
“去休息吧。”
等到蒙蒙亮的時候,崖香終於起了身,獨自返回了後山的院,尋著氣息一掌震開了後院的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