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自問掩藏的好,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崖香此刻的心裡有許多思緒來不及細理,隻得專心地看著知鳶:“你想本尊如何?”
“放她一馬,日後回生之時,再助她一把。”
“你為何會以為本尊會答應你?”
將知鳶扶在一旁放好,夕照慢慢站起身來:“就憑水神留在你手臂上的黑色手印。”
是他!
原本以為玉狐才是幕後之手,卻忘了長言見她之時,是鬼族之身所以不能見生眼,而玉狐是絕沒有這個本事能乾涉鬼界之事,否則也不會讓他在她麵前失去生機。
他早就打定主意要以長言來引誘她步入這個陷阱!
本以為想通這一切後崖香會很憤怒,但她卻是神情淡淡地坐在那裡修補起了自己被腐蝕壞的袖子:“本尊既已拿到了水神魂魄,偏要出爾反爾又如何?”
“你就不怕……他永遠隻能是個鬼嗎?”
“你也彆忘了,本尊早已抹去了他的生死痕跡,還迎…”
崖香一個瞬移就到了夕照的身前,毫不留情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哪怕上麵的黑氣侵蝕著她潔白的手背也不為所動,而是不停加大著手上的力度,惡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沒人能威脅得了本尊。”
“你……抹去又如何……我可是鬼君……”
“嗬,就像給魔族換個魔君一樣,本尊也可換了你。”
夕照知道自己不敵全盛時的她,急忙化煙而去,匆匆逃回霖底鬼界。
落羽看著崖香的背影:“師傅為何不乾脆滅了他,還要放他走。”
“有這個女屍在,還怕他不出現不成?”
崖香斜眼看著角落裡的女屍,知曉她體內的混沌珠已經被悄然拿走也不心急,而是幻出一根充滿靈力的繩索將她捆住:“落羽,叫醒祁川。”
返回雪山觀時,已經是第二日正午,主觀裡空無一人,隻有一尊尊黑漆漆的塑像還在那裡。
祁川捂著後頸搖了搖頭:“怎麼大中午的也沒個人?”
“許是察覺到下麵的異動都跑了。”崖香將手裡提著的女屍丟在地上:“看好她,彆沾了陽光。”
“師傅,為何她被生眼瞧見沒事?”落羽目光從女屍上移開,頗為好奇地問道。
“這就要問問鬼君給她用了什麼術法了。”
“接下來我們該做點什麼?”
“等。”
落羽了然一笑,跟著崖香走出了觀裡,比他們著急的大有人在,他們的確不用操之過急,隻需要等著敵人先露出尾巴,便可一擊即鄭
崖香走到了觀前的山峰上,選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了上去,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雲霧繚繞的山頭發起了呆。
這會兒日頭正毒,照得她額頭也生起了汗津,但這也無法讓她停止思考,畢竟這會兒好不容易得來的空閒,必須得好好捋捋這件事。
君絕不可能與鬼君有任何勾結,他那般老謀深算又顧忌名譽的人,怎會給自己一個勾結鬼界危害上神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