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鬼聽不懂他指的是什麼,隻好繼續跪在地上說道:“如果隻是血族,我們都不怕的……但他會仙法,真的會仙法……”
祭一把合攏手裡的扇子:“越來越有趣了。”
崖香的這個做法,無疑是在向他暴露實力,更是在以這種方式給他施壓,逼迫他低頭俯首稱臣,但他怎麼可能那樣做。
他這幾萬年來受得煎熬和痛苦,都必須要她一一還回來。
哪怕最終隻能同歸於儘。
鬼君殿外,十裡白燭齊燃。
知鳶一身黑色錦袍站在另一端,遙遙地看著坐在上座的崖香:“鬼界新鬼君知鳶見過上神。”
崖香勾了勾唇,微微點了點頭後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一旁的落羽:“怎麼樣了?”
“他今日應該不會出現。”
“嗯。”
看著知鳶緩步步入鬼君殿內,菘藍的眼神卻漸漸暗淡了下去,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上座的那個神終究還是落入了這複雜的爭鬥中。
她無法再去做一個超脫的神仙了。
整個儀式隆重而盛大,且都按著神界的規矩來,先行祭拜完天地,再由這裡階品最高的上神宣任,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而鬼域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想逃跑的鬼都被祭處理乾淨了,他坐在鬼域第一層看著麵前的祭壇出神,似乎正在等著什麼東西的到來。
儀式耗時兩個時辰才算結束,算是得了其他各界認可的知鳶坐在了鬼君殿的正座上,看著一旁的崖香和菘藍道:“還望以後神魔鬼三界能交好。”
“那是自然。”崖香撫了撫自己有些沉重的發髻:“本尊也累了,就不耽擱鬼君進行訓話了。”
菘藍也跟著告退,一時之間鬼君殿內隻剩下了“鬼”。
走在她身側的菘藍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你當真放心讓她接手這裡的事?”
“既然已經坐上了這個位置,就得學會如何去處理這些事。”
“嗯。”
讓白無常將那些神仙送回去,崖香與黑無常站在距離鬼君殿不遠的地方說著話。
“這個儀式就這麼結束了?”
“這個儀式並不重要。”
“那什麼才重要?”
“我要逼祭亮出底牌,還有他背後的東西。”
黑無常有些不明白:“他不過是個被關在會鬼域幾萬年的厲鬼,最不濟的就是想坐上鬼君的位置,背後還會有什麼?”
“很快就會知道了。”
幾日之後,距離蛻骨離魂的時限已到,崖香不得不將李漫辰送了回去。
本來還想利用他凡人的身份做點什麼的,但奈何他實在是沒什麼用處,找不來同族不說,就連那膽子也是極小,不到一月的時間,就已經被嚇得險些飛了魂。
將他留在赤雲殿由祁川照看後,崖香再次返回了鬼君殿,見知鳶已經將這裡打理得井井有條,心下終有有了一絲欣慰,便去找了一直將自己關在偏殿的菘藍。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辦法弄明白鬼域裡麵的鎖神陣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所以幾乎快要將整個鬼界都翻了一遍,但很奇怪,即便是他這位出自這個地方的魔族頭子,也找不到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