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菽離手握如此的神兵利器,卻還是無法抵擋混沌珠的力量,不過十來招便已開始落於下風。
玉狐跑到崖香麵前,抬手就想要為她治傷,卻被她用手輕輕推開:“本尊現在的確變得太過心軟。”
若是放在以前,菘藍怕已是垂危之態,就像在水城時一樣,他隻不過是因為無意闖入害了長言,便被崖香打了個半死,放到現在,她居然還沒有產生殺了他的想法。
她視他為摯友,也記得他曾經對自己的恩情,但就是因為顧念著這一點,她第一次沒有因為長言的事而想殺人。
左肩上的傷在隱隱作痛,也扯著她的心在作痛,不純粹的友誼關係,始終都會崩裂。
她雖然從來沒有對他有過暗示,也在不斷地提醒著他:對他沒有半分男女之情,卻忘了隻要還留他在身側,便隻會是一個死局。
曾經丟了對她來說如父如兄的長言,現在也丟了全心護她的菘藍,她還剩下什麼?
伸手將菽離拉了過來,她收拾好情緒擋在他麵前:“魔君要動本尊的人,可問過本尊的意見?”
“沒想到上神竟如此多情,身邊的男子可是個接著一個呢。”
紅色的那隻眸子開始泛出幽幽紅光,崖香終於忍不住出手將他打翻在地,雙手合十再展開,她的十個指尖都釋出一條紅線,每一條紅線都朝著菘藍身上的混沌珠碎片而去。
“本尊現在就取回混沌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沙華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剛想出手就被玉狐給打了回去:“少管閒事,給我死遠點!
“上神想取隨時都可以取走,但請上神彆忘了,為何會把這東西用在本君身上,本君身上的天怒又是因何而來!”
心中的最後一絲不忍也在瞬間崩逝,他已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菘藍。
指尖的紅光慢慢地在空中消散,她最終還是沒有拿回混沌珠,而是右手一轉,降落了一場大火在赤雲殿上。
在菘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又雙手掐訣,將混沌珠結成完整的珠子放在他的體內封印,複而又以神明之軀,將他的天怒反噬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救過她兩次,但他也傷害過長言兩次,如今燒了這赤雲殿,不去動他的魔君位和混沌珠,算是抵清了所有的恩情。
菽離還想動手卻被崖香攔了下來,這是她最後一次維護他。
天邊突降驚雷,直直地劈在了她的左肩傷口上,而她剩餘的那隻黑色眼睛也開始變得血紅。
半跪在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崖香努力以自身修為抵擋著反噬,但奈何這反噬實在太強,直接燒得她頓時失去了嗅覺和味覺,就連聽覺也不太靈敏。
嘴裡不停冒出的鮮血沒有了任何味道,她被玉狐和菽離扶起:“你做了什麼!
她卻隻看著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菘藍:“自此之後你我兩清,恩斷義絕。”
感覺到身體裡的所有創傷都被混沌珠修複,而那些反噬帶來的痛苦卻瞬間消失不見,菘藍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你做了什麼!”
“混沌珠送你了,就當成你當初救我的回報。”崖香感覺眼前幾乎ー片血紅,隻能借著玉狐和菽離的攙扶才能站穩:“回鬼界。”
看著她步伐不穩地離開,菘藍這才明白她這是將天怒反噬引去她自己的身上,為什麼她總是這般自作主張,非要他連恨她都沒法有借□恨得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