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出言不遜呢。”崖香歪著頭冷然地看著他:“對我不敬的,都一一死在了我手上呢。”
司落感覺背上有些寒意傳來,他垂在袖袍裡的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能開口說一句話。
他明明覺得她說的都是謬論,卻一句也無法反駁。
她就像一隻被刺穿過無數次的猛獸,從來不願祈求彆人垂憐來舔舐傷口,而是將那些難以結痂的傷口藏好,隻露出完好又堅毅的一麵。
這樣子的她,很讓人心疼。
崖香熄滅了人魚公主尾巴上的火,指了指赤的尾巴:“記得你說過的話。”
“隻要我們能夠出去,我隻當信守承諾。”
站起身將那把椅子放了回去,她拿著扇子慢慢地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了那個公主的聲音:“赤,你當真信得過她嗎?”
“公主,除了相信她我們還有彆的機會嗎?”
被關了這麼久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崖香如是想到。
外麵異常的安靜,崖香反手給司落掐了個隱身訣,而後自己飛去了屋頂站著,看著前方的空氣說道:“出來吧。”
本來還是一片空氣的地方,突然猶如被掀開了一角,裡麵走出來一個女人:“警惕性很高。”
“說吧,你想如何?”
“我瞧著你修為不淺,不如你我合作?”
“看你能否說動我?”
這個女人就是之前那個蛇尾人身的女人,搖著蛇尾在她身周轉了一圈:“混沌珠歸你,人魚一族歸我。”
“聽起來一般。”
“我隻要那些人魚族,這裡的一切都歸你。”
司落仰頭聽著她們二人說的話,他下意識地覺得她不會答應的。
“好啊。”但崖香答應得很乾脆,她順勢飛了下來:“替我安排個住處。”
“好。”
這個人身蛇尾的女人名叫柳絲絲,名字倒是溫婉,但奈何人卻是個狠辣的。
在她的敘述中得知,她來自於千裡之外的一個部落,本來身為部落首領女兒的她,因為一場人魚之禍舉族被滅,所以她去尋了秘法將自己變成這個樣子,隻為讓人魚一族也感受到她同樣的痛苦。
司落身上的隱身訣並未解,所以在他聽到這個故事時,很是吃驚地看著一旁坐著喝蜜漿的崖香,見她一點也不驚訝後又不敢開口問,隻能是揪著自己的手。
柳絲絲似乎很喜歡她,為她尋來了許多好吃的食物,還有好看的衣衫,甚至還將最大的一座宮殿騰出來給她。
忙活了許久,殿內終於隻剩下崖香一人在裡麵坐著,她抬手解了司落的隱身訣:“有什麼想問的?”
“你是不是知道她和人魚族的恩怨?”
“不知。”
“那你怎麼表現得如此平靜?”司落坐在她對麵,仔細地看著她的眼睛:“而且在暗室裡的表現也……”
“這世上的人心本就叵測,哪裡來這麼多的善惡之分,隻有立場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