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蘭斯的七竅也開始流血,早已聽不見也說不出話的他,隻能在地上攀爬著,默默承受著天雷的酷刑。
而崖香也因為動用禁術,且施展了替換之術而損耗了修為,她輕輕地擦去了嘴角的鮮血,看著床上的落羽正在醒轉。
門外的菽離抬頭看著天上不斷劈下的天雷,還有這從來沒有水源的鬼界下著傾盆大雨,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她這是要逆天而行啊……”
黑無常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擔憂,眼看成事在望,她突然這般損耗修為,怕是會出亂子。
屋內的形成兩種格外不同的情形,一邊是不斷在翻滾著的蘭斯,一邊是安靜不動的崖香。
落羽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瞧見的就是她守在自己身側的情形,那是她鮮少露出的溫柔,顫得他的心都少跳動了一拍。
“師傅……”
“感覺可好些了?”
“是好了一些……”落羽在她的攙扶下坐起身來,軟綿綿地靠在她的肩上:“但還是要抱抱師傅才能完全好起來。”
“剛好了一點就不安分了?”崖香拿起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早知道就該讓你多躺幾日。”
“我知道你不會的,你舍不得。”
跟在一旁受折磨的蘭斯相比,他們二人倒是一片祥和,這樣的場景看起來格外的諷刺。
落羽剛醒來時就發現了蘭斯的異狀,他十分慶幸崖香是讓蘭斯來當這個替死鬼,這樣他與蘭斯的事就永遠成為了一個秘密。
“師傅……”落羽支起身子來,剛想說點什麼,就看見崖香的嘴角冒出了鮮血,他急忙捧著她的臉:“這是怎麼了?”
“隻是損耗了一點修為而已,天下哪有這樣的便宜事……”
見她一直強忍著體內的鮮血翻湧,他心中再次情動,扶著她的肩膀慢慢吻去了她的鮮血,而後咬破了自己的下唇,讓自己的鮮血供給她能量,去修補身體修為的虧損。
他為她擋了傷,她又為他治傷損耗修為,而後他又為她而損耗自己,當真是一個無窮無儘的死循環。
玉狐在外麵等得急了,直接推門而入,正好看見翻滾著出來的蘭斯,他鄙夷地看了一眼:“活該。”
但在看到另一邊的場景時,他瞬間冷了下來,翻著白眼重新走了出去,見白無常也想進去,急忙攔住了他:“彆進去了,會眼睛疼的,我們先將這個血族解決了再說。”
菽離看著地上已經沒了人樣的蘭斯:“得讓他活著,否則這反噬就該到她身上去了。”
“先關到鬼域裡吧。”黑無常說了一句後就在原地消失不見,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自然是不會敢這種苦力活。
白無常也趕緊逃走,隻剩下菽離和玉狐麵麵相覷,這鬼域可不是好地方,甚至還對神有壓製,所以菽離無奈地抬了抬手:“就隻有你去了。”
“本狐堂堂神獸,竟然變成了一個苦力!”
“要不然你讓崖香去?”
“算了,還是我去吧。”玉狐幻出一根鏈子將蘭斯捆好,直接拖著他朝著鬼域走去。
……
過了兩日,崖香倒是恢複好了,反觀落羽好像又虛弱了一些,連拿杯子都拿不起來的他,整日裡都要黏著崖香,要她貼身照顧。
一會兒喊著手疼,一會兒喚著心口悶的他,終於讓所有人都無語了。
除了崖香,其他人都是看不下去,唯恐惡心到自己皆是遠遠躲開,隻剩這師徒二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