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隱藏著自己的實力,也刻意地在崖香麵前示弱,甚至還暗自修習了高深的術法和結界,就是為了不留痕跡的守護著她。
卻不曾想,她依然還是念著那個水神。
從她的言語之間,他已經確認了崖香此次離去,就是為了長言回歸一事,根本不是為了什麼伏羲之力,即便她深知蘭斯堅持不了多久,她亦是要在這之前讓那個水神回來!
為什麼他的癡守依舊換不回她的全心全意,為什麼有了他,她還是要念著另一個人。
手上的指甲瘋長,落羽再也按耐不住血性,鮮血染紅了整個瞳孔。
即便他早已知道自己是由水神的一魂一魄打造,他也不肯承認自己就與他有什麼關聯,甚至還有些恨其為何就非要剝離了這一魂一魄,非要橫在他和她之間。
菘藍已然不成氣候,無法再撼動他的位置,那如果這個水神也回不來了,她是否就能隻守著他了?
右手拿出那顆消失已久的混沌珠,這是前幾日突然出現在他屋裡的,雖然沒有看到送來的是何人,但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有人想要利用他,那他便借著這個人來做事,將她身側每一個有威脅的人都拔除,讓她從此隻能看著他一個人。
然後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中,將她禁錮在身邊,再也沒有任何人的介入,也沒有任何事能將她帶走。
這樣近乎病態般的執念浮上他的心頭,終於讓他拋開了素日裡柔柔弱弱的樣子,恢複了那個伊桑侯爵才有的驕傲。
她想讓他做落羽,卻忘了他此前的三萬年,一直做的都是伊桑,甚至還忘了在遇到她之前,他也是那個高高在上,隻需站在高處俯視彆人的人。
即便是高伯爵折磨他已久,但在其他血族麵前,他的地位永遠高貴。
這樣一個本該在枝頭上綻放的他,為了她甘願被踩在泥裡,甘願放棄一切掙紮和渴望,甘願舍掉所有的布局和安排,卻依然換不回她的癡心。
轉身回到崖香平時待的地方,他拿出那本異世錄,很輕易地就解開了上麵的封印,他用手指在上麵寫了幾個字,得到了答案後,抬手用靈力將其封禁了起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她知道,這個世上隻有他才能站在她的身邊,如若不行,寧可毀掉也不要失去。
這份從崖香鬆開司落手時就保存下來的執念,長言沒有繼承,卻全部到了他身上。
當玉狐卷著尾巴走進來時,看到他麵上陰狠的表情也嚇了一跳,趕緊寬慰著他:“你師傅很快就回來了,你不必如此……”
連說完話的時間都不給他,落羽直接伸手將玉狐掐在手裡,看著他那雙恐懼的眸子:“你似乎一直都很瞧不上她?”
“我……我沒有!落羽你是不是瘋了!”
“瘋了?我倒真希望是自己瘋了。”
隨著玉狐瞳孔中的驚恐不斷放大,他的肉身也開始被慢慢剝離,一股水流攀上他的眼睛,將裡麵的生氣全部帶走,有一些被遺忘的記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去神淵之前,他曾經被落羽用血族術法給迷惑過,所以他莫名其妙地就將水神魂魄交了出去,而後故意被抹去了那段記憶……
原來,是落羽從他這裡拿走了水神魂魄。
當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時,玉狐也徹底沉睡了過去,肉身完好地倒在地上,魂魄卻被注入到了異世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