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景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害怕:“上神這是怎麼了?”
黑無常卻不回答,而是上前去幫忙,一直到了第九堵牆前麵時,她終於停了手。
“就是這裡,一切就是從來過這裡後變得不對勁。”
“裡麵是什麼?”
“一個棺槨。”
“棺槨裡麵呢?”
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該做什麼,所以在那之前她停了手,想要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若是那真是長言真身,那麼隻需要拿回落羽身上的魂魄他就可以回來,但如果要留下那具真身,那麼他們就會繼續在這個循環裡走下去。
選擇救他們出去,還是選擇毀了他的真身,的確很難抉擇。
玉狐縱身一躍,就直接撞開了那堵牆,他率先踏了進去:“本狐來給你們打頭陣。”
牆破了,她也就沒了選擇。
這堵牆,就像是她與長言多年來的默契,他選擇護了她,她卻選擇了護了更多人。
如果他還有神識,一定能夠理解她的做法,他不是最順著她的意嗎?那麼一定能夠明白,隻要她還在,就一定還會找到其他辦法救回他。
但她終究還是算作負了他,負了他魂飛魄散替換自己,負了他多年來的養育之恩,負了他不在之後仍然一次次救她的恩情。
她這個徒弟當得真不是個東西。
與對落羽相比,她可以負了天下人,也未曾想過去負他,但對於自己的亦父亦兄的恩師,她卻沒了選擇。
看著玉狐將棺槨打開跌坐在地,看著黑白無常凝神站在一旁不吭聲,看著尚景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
她終於堅定了信心,抬手將噬骨扇幻為一把長劍,腳尖離地直接躍到了棺槨旁。
看著裡麵躺著的那個人,她雙眼一閉,將劍用力地插入了他的胸口,噬骨扇乃鬼界之物,不論是神身還是魂魄,都會化為一片虛無……
黑白無常都不忍心地彆開了頭,甚至還退遠了一些,生怕再給她造成任何壓力,而玉狐也隻是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出來,拉著尚景跟著退開。
她需要去做這件事,更需要去麵對這件事。
他臉上的麵具突然滑落,緊閉著雙眼突然睜開,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對不起……”
話還未說完,棺中之人突然坐起,雙手用力地掐上了她的脖子,嘶啞得聲音猶如萬年腐木:“為什麼……”
尚景想要上前去幫忙時,卻被黑無常給攔了下來:“這件事隻有她去做。”
“為什麼?”
“在這裡,隻有她有資格動手殺他。”
這具神身裡似乎還藏著他的神識,所以他僵硬地扭了扭頭,掐著她脖子的手鬆了鬆:“香兒……快動手!”
“長言……”崖香盛著眼淚的雙眼看著他,他還是他,替她著想的他:“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選擇。”
但是他似乎還有著另一股意識在神身之中,所以轉瞬之間又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