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搖了搖頭,崖香這才明白,那些獨屬於自己的記憶,注定隻能屬於自己。
接連的打擊讓她感覺自己的神智有些不太清楚,所以隻能讓黑白無常去尋路,自己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
無限循環的崩潰,親手了結至親之人的神身,在這裡經曆的一切似乎比十萬年來經曆的一切都讓人心累。
她一向擅長堅強,卻不太擅長去消化這些情緒,最終隻能借著比較暴力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見她心事沉重的樣子,尚景也不知該怎麼辦,隻能是戳了戳玉狐的背:“要不……我們一起去安慰安慰上神?”
“寬慰彆人的事兒,還是得染塵來才行啊………我說的話又不太中聽。”
“那我去吧……”
作為崖香的小迷弟,他自當儘力地為她排憂解難,如今與她共同經曆過磨難,更是對這個一直都活在神話故事裡的神仙心生敬仰。
他不得不承認,作為神也好,作為朋友也好,她的確是一個可以讓人安心的存在。
方才聽黑無常說起,似乎他們之前一直陷入一個不會被記得的循環之中,隻有她獨自保留著這些記憶,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救他們出去。
若不是她的堅持,對這些一無所知的他們還不知最終會走向何種結局。
輕輕地走到她身後,看著她那削弱的肩膀,尚景蹲在她背後,手裡撿起一塊黑石玩著:“上神……你還好嗎?”
“嗯。”
見她雖然不太願意說話,但還是會回答自己,所以尚景一時高興得有些忘乎所以,專挑了不開的那壺提起來:“等我們拿到聚靈草後,上神你就可以恢複正常了,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玉狐的臉色變了又變,有些無語地捂住了額頭,雖說崖香還不知道黑無常的事,但是黑無常已經時日無多,真到了那一天的時候,她若是知道自己用了可以救黑無常命的東西,不知會做何感想?
方才她刺水神的那一劍讓她有了這樣大失方寸的表現,若是到了那一天,真不知道她是否能經受得住。
接連麵對著失去至親的痛苦,還有對他們離去的無能為力,或許比天君一直以來的針對更令人窒息吧……
“那個……”玉狐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先告訴她這件事,無論她作何選擇都必須擁有知情權才對:“那個黑無常他……”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玉狐連爪子都顧不得咬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他需要聚靈草。”
本來還想插話的尚景立即閉上了嘴巴,在這樣的時候,他十分明白自己作為一個外人,對這件事完全沒有發言權,所以在看到玉狐默默走過來的時候,他騰出了自己的位置,假意尋路走開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玉狐忍不住問道。
“怎麼想的?”崖香突然歎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惆悵地看著遠方的地麵:“這樣的事還需要想什麼嗎?”
原來她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也已經做好了選擇,玉狐耷拉著腦袋顯得十分垂頭喪氣,雖然他與黑無常不太對付,但在這麼長一段時間的相處之下,他也明白他隻是性格使然,絕不是什麼惡毒之輩。
作為有大功德的無常,竟然落得個這樣的結局,還真是令人唏噓,也不知這上蒼是怎麼想的,怎麼總是讓惡人活得久,善人走得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