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也明白,菽離肯定會記恨自己之前的行為,所以會刻意避開提及關於自己的任何事,隻有將他最重視的水神提溜出來,他才會丟掉那些對他的意見,在崖香麵前提起。
見他似有笑意,菽離更覺得魂魄之事肯定與他有關,這麼一個心思叵測又懷有不軌的人,說他會好好守護水神魂魄,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你可千萬彆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來。”
落羽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意始終不鹹不淡,但又看得人心裡發毛:“你放心。”
等到菽離離去後,落羽這才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一一將褶皺捋平後才踩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走出殿內,去了西殿安置投誠血族之處。
他的右手食指挑起其中一人的一縷頭發細細看著,眼角雖帶著笑意但又滿含著冷意,那些嗜血的**絲毫不加遮掩地釋放了出來。
“說吧,海蓮去哪兒了?”
那些人皆是麵麵相覷,不知道他為何會來問他們這個問題。
“侯爵大人,我們不明白您的意思……”
說話人還沒能將聲音收回去就已經人頭落地,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落羽已然直起身子,冷冷地看著自己指尖的血漬。
太久沒有用血族的法子殺人,他實在有些不習慣。
“您不是已經……”
又是一個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沒了氣息的人,眾人立刻都閉上了嘴,特彆是那些曾經愛聒噪的。
“我問什麼你們就回答什麼,彆說無關緊要的話。”見震懾作用已經達到,他踱著步子走到上座,手枕著桌子撐著頭,沒有任何感情波瀾的眼睛掃視著下方跪著的人:“說吧,海蓮在哪兒?”
“我……我們真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姿勢未變,聲音卻提高了兩分:“難道你們真當我不知道海蓮讓你們來是做什麼的嗎?投誠?有幾個是心甘情願投誠的?”
無非是牆頭草,做著兩邊都討好的生意。
一麵在他麵前奉承討好,一麵又給那邊通風報信,無論最後是誰鎖定了勝局,他們都能找到一個避風港。
隻是,菽離離去的消息萬不可再被走漏,否則他的安全將沒有了保證。
“侯爵大人!我們一心投靠你,你怎麼能不相信人呢?”
“一群在兩邊勢力跳來跳去的人和我談信任?”
諾茨得了吩咐也已經趕到,他帶著兩隊金甲護衛將這裡給團團包圍住,不給任何人有逃脫的機會。
“侯爵大人這是要出爾反爾嗎!”其中一個人似乎十分生氣,還沒感覺到自己已經大禍臨頭:“若是知道這樣,我們大可不必屈膝在你腳下!”
“你們的屈膝,我根本不屑。”他的右手輕輕一揮,那人便被彈了出去,精準地刺入了金甲護衛的長矛之上。
整間屋內已經有了三具屍體,皆是死不瞑目,這樣的場景讓本就寒冷的西殿更加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