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崖香自己也承認,一開始不僅是因為命線糾纏,還是因為有些貪圖他的美色。
這樣一個絕世美顏的貴族願意低頭屈膝在你麵前求取垂憐,讓人如何不動心?
她那堅硬了近十萬年的心,偏偏被這個徒弟給融化了。
看著靠在肩上的人瘦得已經撐不起衣衫,她這才發現,這百年來他憔悴了許多。
若不是仗著骨相好,怕是那張臉也已經不能再看。
現下到底該怎麼辦……
隻剩兩年,還是人界的時間兩年,屆時沒有了水神魂魄和水神之力支撐的他,這麼久以來折騰得不像樣子的身子,怕是頃刻之間就會灰飛煙滅。
而他沒有魂魄,連轉世都沒有辦法,再加上水神歸位時必定會將抽走當初鑄造他的那一魂一魄,那麼他還剩下什麼?
司落留給他的這副皮囊?
靠在她肩頭上的人動了一動,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師傅,我胸口有些疼。”
“我看看。”
落羽懶洋洋地支起身子,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這裡,疼。”
掌心幻出一團紅色的靈力覆了上去,崖香這才發現這個不省心的徒弟竟然用一種很血腥的方式護著她那顆玲瓏心。
若不是如此,現在的他也不必如此虛弱。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早前的時候乾什麼去了?
現下她也不能拿回玲瓏心,一旦心歸位,那麼她這位戰神也會歸位,屆時三界都會知曉,更何況,現在用著的還是菘藍……
“你倒是將它護得很好。”
“你的東西,我自然百倍嗬護。”
如果她用這顆心給落羽……
“小崖香!”白無常突然闖進門來,也顧不上這個有些曖昧的畫麵:“你快……快去人界一趟。”
“怎麼了?”
“那個君祺險些被神界發現了,現下老黑和菽離正兜著呢。”
“這麼快?”
“嗯!”
落羽雖然還是虛弱得不行,但還是支撐著起了身:“走吧。”
“你也要去?”
“必要時候,我能保他一命。”
白無常癟著嘴看了他一眼:“就你這小弱缺身體行嗎?”
“再多說一會兒就真的被發現了。”
崖香此刻也顧不上這許多,反正以她現在的能力護個落羽還是不成問題,所以便讓白無常去喚醒玉狐,帶著落羽便朝人界而去。
來到人界的一個王府之內,她正好看到菽離正在布置結界,而黑無常一直站在君祺的身後為他遮掩仙氣。
揮手便打出一個足以忽悠過神界的結界,她快步走了進去:“怎麼會被神界發現?”
“我們剛帶他離開鬼界,就有神族的氣息出現,緊急之下隻好先來了這裡。”黑無常指了指這間屋子的橫梁:“這裡居然有塊神木,也能遮掩一些。”
“神木?”崖香抬頭一看,臉色突然就變得很難看:“這東西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