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拖家帶口住在這兒,還是擺著不太低的姿態麵對著他,崖香始終都覺得沒什麼要緊。
對於君祺來說,她可算是改變了他人生的貴人,也是讓他擺脫那“醜陋”的麵容的神仙。
而對於水神來說,她的徒弟犧牲了自己來換回他,算起功勞來她這位師傅也可以分一份。
所以她沒有任何的愧疚感。
終於把他給送走,崖香轉身便去找了染塵,哪知他竟然跑去了落羽處。
她身邊的“人”都怎麼回事,一個個都好男風嗎?
明明擺著她這麼一個絕世無雙的美人不去看,一個個地都不省心。
前有菽離和黑白無常,後有尚景,現在再淪陷個染塵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揮袖將落羽的房門打開,一眼就瞧見了染塵正坐在他的床頭邊說話,見她來了染塵忍不住打趣道:“這才剛走一會兒,怎麼又來了?”
“找你有事。”
見她臉色不太好,他剛想起身,就見落羽伸出一條蒼白的手臂:“師傅……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也不是,隻是怕耽誤了你休息。”
“我這會兒感覺好多了。”
抬腳走進去,她環視了一圈這裡的陳設,的確比梨院要差了些,就連那燭台上擺放的蠟燭,都顯得寒磣了許多。
“我覺得這位秦王有些不對勁。”
落羽本來還半睜著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勉力支撐起身子:“怎麼了?”
“我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有時覺得他是長言,有時又覺得不是。”
“我也有這種感覺,總覺得他似乎是在故意將自己當做另一個人一般。”染塵附和道。
“菽離此刻肯定已經是昏了頭,玉狐又是個不靠譜的,所以現下倒是隻能來與你說說。”
說著,她也坐到了床旁,落羽順勢都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我本來也以為這樣就可以召喚回來水神,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了這樣。”
染塵注意到了他那細小的動作,掩著笑意稍微坐開了一些:“這凡人啊……心思可比神仙多,我瞧著這位能坐上攝政王位置的秦王,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那是自然,多年沉浸官場之中,自然已是百毒不侵的狀態。”落羽雖然說著話,但眼神卻是一直落在崖香的身上:“如果他自身的意誌太強,阻礙了水神歸位會如何?”
崖香:“就現在來看,他對於當水神可比當皇帝的興趣要多,要不然也不會做這些姿態來讓我們誤會。”
染塵也讚成她的想法:“可是若他的意誌堅定,兩年之後會發生什麼?”
一時之下,三人都沉默了起來。
其實這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一個不夠純粹的神仙自然是會修道修歪,然後產生魔性。
對於君祺來說產生魔性大不了就是剝離了就好,可若是對於水神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曾經是天君的繼位人選,又是三界公認的純善之神,若是有了魔性……
落羽見她眉頭緊鎖,忍不住伸手想要替她抹平:“我這樣做,是不是讓你更為難了?”
染塵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你們商議出結果再來找我。”